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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作家的情懷(殷健靈)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9月23日10:08 來源:中國作家網 殷健靈

      當我讀完《火印》,打算為它寫點什么的時候,忽然遺憾地發現,我想說的,已經讓作者在自序里說盡了。

      作為一位執著的古典主義者,曹文軒一直對美感孜孜以求,更從骨子里趨近人世間一切靜美與良善之物,并且善于以精微之筆表現生生不息的生命的情 趣。而這些東西,在任何時代都令人心向往之。他的作品,總能讓人發現丑惡中的美、絕望中的希望和殘忍中的柔軟。他的小說里有詩人的妙悟,也有藝術化了的童 年和人生。正因他一向在創作中投入充沛而深刻的情感,加之精湛的敘述技巧,讀他的作品,往往能產生欲罷不能的審美享受。他的筆端釋放著美和情感,讀者會為 之沉醉,進而蕩滌心性和靈魂。一個作家寫到這種份上,已經抵達了很多人一生都難以抵達的境界。

      在《火印》之前,他的《草房子》《細米》等一系列小說,更多的是以詩性的美感俘獲人心。而到了《火印》這里,他前所未有地在意起了“故事”。盡 管他在自序里表明“對故事一向情有獨鐘”,但在旁人看來,和舊作相比,《火印》所擁有的故事無疑更加結實,更加跌宕,更加環環相扣,更加起伏搖擺,更加一 波三折。他是一個研究小說敘述藝術的人,自然十分精通如何將故事編織得好看引人。但我以為,其實難的還不是講故事,而是將筆下的故事與生活嚴絲合縫,不見 任何匠人的痕跡。這并不完全藉由經驗和技巧,最終決定故事品質高下的,其實是一個作家的人生哲學和情懷。

      寫到這里,我意識到,也許還可以說說作者在自序里沒有說到的,或者他本人不便于說的——關于一個作家的情懷。

      我們都知道,小說家在創作時一定會受他的心性、世界觀和人生哲學的支配,無論是選材、立意、塑造人物,還是在對待人物的態度方面,無不受之影 響。無論他寫什么,都是作家個性的流露,是內心直覺、感情、經驗的表現。好小說必定是心得之作,好小說必定給予讀者醍醐灌頂的思想洗禮,必定觸動人心最柔 軟的部分——這種觸動可能讓人涕泗交流,也可能令人郁郁不暢或心生溫暖與歡喜。

      在《火印》字里行間所彌漫的戰爭硝煙里,我們看到了一種豁達的不同尋常的戰爭觀。作者并沒有帶著憤怒與褊狹的情感去看待戰爭。在小說接近尾聲的 時候,烙上火印的雪兒被坡娃帶回了野狐峪,通人性的雪兒為自己曾為日軍拉大炮抬不起頭,坡娃不在時,雪兒成了村民泄憤圍攻的對象——因為雪兒拉的大炮炸毀 了村子。一片混亂中,草靈(在戰爭中死去的坡娃的小伙伴)的爸爸站出來對圍觀的大人厲聲說:“是,沒錯,它肩上是有火印,日本鬼子的火印,那是它愿意烙上 去的嗎?是,它是給日本鬼子拉過大炮,可那是它愿意的嗎?再說了,沒有它,這大炮就不會架在那邊山上了嗎……”——這是一個農民對戰爭樸素的理解,卻說出 了戰爭的真諦,說出了螻蟻百姓在戰爭中的無奈和微弱的反抗。他說出這番話后,“滿滿一麥場的人,誰也不說話,連鳥兒也安靜地站在枝頭,一聲也不鳴叫”。

      而小說里的日本兵也并非面目猙獰——他們都是有血肉有情感有精神故鄉的立體的“人”。甚至可以這樣說,《火印》里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不一定是男孩坡娃,而是兩個日本人:軍官河野與年輕的小兵稻葉;甚至不是人,而是那匹不會說話的馬——小說的靈魂雪兒。

      在小說里,軍官河野對家鄉北海道的馬熟悉得如同自己的發膚,他熟悉馬的一切習性、擅長馴馬,對于雪兒不聽命于自己,他郁悶無奈,但愛馬之心遠勝 于憤怒。長久以來,縈繞于他腦際的是北海道的山川。這個日本人,血脈里流著軍國主義的血液,但也有俠骨柔腸。他的內心獨白時常讓人觸摸到一種一閃即逝的柔 和波光。即便他最終在與駕馭雪兒的我軍騎兵對決時墜入懸崖,讀者內心也未必會升起“大快人心”之意,反倒生出若有若無的悵惘。

      這便是作者塑造人物的成功。

      至于小兵稻葉,與其說是一個小兵,不如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他對動物有著天然的善意,著迷于觀察喜鵲做窩,對那些語言不通的中國孩子也充滿好奇。他也死了,被中國游擊隊打死了。直到死,坡娃和稻葉都不知彼此的名字,盡管他們曾有過意味深長的交集……

      塑造人物忌諱的便是臉譜化,而能否塑造出鮮活的人物,自然取決于作者看待人物的眼光。作者不會以絕對的惡意塑造人——即便是惡行昭著的日本軍,他也是“筆下留情”。我想,作者大概是不屑于給筆下人物下“判語”的,他在意的應該是對微妙人心的探索——無窮無盡的探索。

      而小說里最打動我的當是主角雪兒。有那么兩段描述,令我印象深刻。一段是第21章,生下小馬駒不久的雪兒本能地要用舌頭尋找自己的孩子,此時的 小馬駒因為已經成為“主人”的稻葉被擊斃,在嘶鳴一夜后,遁入山林,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作為母親的雪兒,卻只知憑著母性的本能思念著自己的孩子,她用舌 頭舔,用眼睛看,還要“癡癡地嗅”,還想聽小馬駒發出的聲音:鼻息聲、吃奶聲、四蹄發出的“嗒嗒”聲……沒有了小馬駒的吮吸,“它的奶水在白白流了幾天之 后,已經收回去了。它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空空蕩蕩的”。

      另一段,則是第22章,河野馴養雪兒未果,卻感覺到了令他后背寒冷的目光!笆茄﹥赫诳此!薄八哪抗馐冀K沒有變化,仿佛,為了這一刻的注視,它已準備了上百年——上百年的怨恨都凝聚在這一刻的注視中!

      有人說,在小說中將動物擬人化,一不小心會成敗筆。但以上兩段類似擬人化的描述卻令我心頭發顫。動物自然是有感情的,有其不為人知的思想,愚鈍 的寫作者會將人的思想感情強加給不會說話的動物,做作且笨拙。但高明的寫作者則會讓讀者在閱讀中理所當然地相信——那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本來就是這樣的。 這大概便是先前所說的——與生活嚴絲合縫。

      我們的確從《火印》所構筑的一草一木和人物群像里,看到了作家一以貫之的情懷——古典、善意、悲憫、天真、高貴、浪漫主義、理想主義以及“面對復雜、心懷歡喜”的特質。

      文學是神圣的,一流的作家必須有高于大眾的精神境界。而放下書本,讓人感受到做人的驕傲和尊嚴,并有勇氣去擁抱這個并不美好的世界,這才是好書的作用。而這些,便是《火印》帶給我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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