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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信念之燈照亮敘述空隙——解讀《平原上的摩西》(申霞艷)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09月24日10:37 來源:北京日報 申霞艷

      雙雪濤的名字先于他的作品來到我這里!缎氯A文摘》轉載了《平原上的摩西》(收獲2015年第2期)。于是,在南國盛夏的夜晚,我讀到了這個中篇,它讓我安靜下來,回味考究的敘事形式、與之匹配的歷史意識、節制干凈的語言……歷史深度和人性深度在青年作家的寫作中往往顧此失彼,歷史意識的欠缺也成為青年寫作最大的詬病。在雙雪濤這里,歷史是活生生的日常生活,是每個具體的人跟世界的關系。

      《平原上的摩西》讓我產生了兩個聯想:一是題材讓我想起田耳的《一個人張燈結彩》,都是偵破小說的外貌,不過二者指向不太一樣:田耳主要的敘事資源來自民間,來自荒野,雖然他與我在廣東省圖書館對話時也大談了西方尤其是胡安·魯爾福對他的重要影響,但我認為魯爾福對他的影響是使他更深地走進湘西大地。雙雪濤的敘事有明晰的西方之維,從標題以及文中幾次出現的摩西意象就可以看出來。這個題目不像一個預謀,卻說明在作者的潛意識中存在這一維度。敘事之維則讓我想起徐則臣的長篇《耶路撒冷》來,耶路撒冷是一個圣地的意象,同時也是以巴戰爭的中心。對于當代中國的寫作者,在現代性追求的過程中,越來越需要西方的意象來擴充想象資源和敘事空間,同時達到某種陌生化的效果。比如雙雪濤的“摩西”、蔡東的“塔希提”,這都是“西方”在一代人內心深處的積淀。

      從近代開始,西方就是一個強大的陰影,“東方學”就是面對西方形成的。魯迅開啟的現代小說也是直面在這個濃重陰影之下的創造。西方在二十世紀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具體所指,日本、歐美、蘇聯……在此不加詳敘,西方已經從不同的路徑進入到當代作家的血液之中,不可能剔除。比如先鋒小說這個浩大的形式革命就是改革開放時期中國文學對西方現代主義的回應。隨后,先鋒再不是“我就是那個叫馬原的漢人”那么直接的宣告,先鋒已經越來越內化了,內化成作者的創造精神。比如在王小波那里,先鋒變成了對故事的可能性的窮盡,他在每一個故事枝蔓分岔處重新開始,就像我們織毛衣,有些人喜歡從上往下,有些人喜歡從下往上,有些人喜歡先身軀后袖子,有些則喜歡將小的細部先織好再縫合。不同的編織法會產生不同的美學效果。王小波一直在不斷地嘗試,將可能的敘事空間一一打開:平行的、交錯的、背道而馳、互相消解的……彼此不同的敘事之間就形成了張力,長成南方一棵枝繁葉茂、濃蔭如蓋的大榕樹。這些可貴的嘗試也給后來的讀者帶來了勇氣,知道講述本身就是魅力四射的智慧行動。講述行為解放了故事的羽翼,可以暫時越過故事而熠熠生輝。正是因為敘述詭計多端,輕逸才能夠成為一種與“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相提并論的價值,現代主義的靈動輕盈才能與現實主義的厚重莊嚴抗衡。

      先鋒小說的敘述實踐深深地影響了年輕一代,他們或多或少地繼承了先鋒的遺產。雙雪濤就是明白講述奧妙的作家,他是敘事的信徒;他用另一只眼睛照看現實主義的遺產,與當下這個紛繁速變的時代現實以及整個民族的蜿蜒歷史發生內部的精神關聯。

      中篇小說《平原上的摩西》嘗試讓故事中所有的人物從自己的視角來講述親歷的故事,故事總是不經意就探入歷史幽暗的腹地,而讀者則需要通過自己的閱讀訓練和想象來將這所有的側面縫合成一個立體的世界:這個世界中有故事,有歷史,有當下,有感情,還有愛和信念。在一個血腥的破案故事中包藏著一個美好的信念之約,就像在貧瘠荒蕪的大漠中突然遇到一朵花。摩西是黑暗深處的一盞燈,是故事明亮的眼睛。

      小說中莊樹的母親在中國文學人物譜系中是罕見的。我們見慣的是林黛玉式的超凡脫俗的女性,但我們很少見到莊樹母親這樣飄逸、獨立和逃逸的女性形象,也許在中國的現實土壤中沒有這種母親的位置。但內心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人其實大有人在,只有白日夢能讓人在幾近窒息的歷史和現實中茍延殘喘。

      敘述中提及《出埃及記》。主角李斐說:“如果一個人心里的念足夠誠的話,海水就會在你面前分開,讓出一條干路。讓你走過去。不用海水,如果你能讓這湖水分開,我就讓你到我的船上來,跟你走!鼻f樹的回應是:“我把手伸進懷里,繞過我的手槍,掏出我的煙。那是我們的平原。上面的她,十一二歲,笑著,沒穿襪子,看著半空。煙盒在水上漂著,上面那層塑料膜在陽光底下泛著光芒,北方午后的微風吹著她,向著岸邊走去!

      我不大同意那種過于主題化的解讀,我不愿意將它理解為廉價的安慰,理解為大團圓的肖子。從敘事和審美上來理解這個結尾更為恰當。希利斯·米勒在《解讀敘事》中曾經談到有效的結尾的內在矛盾性:“真正具有結束功能的結尾必須同時具有兩種面目:一方面,它看起來是一個整齊的結,將所有的線條都收攏在一起,所有的人物都得到了交代;同時,它看起來又是解結,將纏結在一起的敘事線條梳理整齊,使它們清晰可辨,根根閃亮,一切神秘難解之事均真相大白!瓕τ诮Y尾的分析倘若足夠深入,總會陷入這樣的困境,即根本無法確定該故事是否確實已經完結!

      正是“無法確定該故事是否確實已經完結”的力量邀請讀者盡可能久留于敘事情境中。作為讀者,我們也看到了李斐內心渴望為莊樹燃放的煙花。我們陪李斐一道赴歷史之約。

      這是一對干凈、清潔而歷盡滄桑的男、女青年之間擁有的美好回憶和溫暖情愫。這個結尾使小說升華,同時也確立了回憶對于當下的永久價值,歷史對于現實的優先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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