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與良善的別樣較量(周其倫)

　　在最近這一波“紀念抗戰勝利”題材的文學作品中，我讀過小說、散文、報告文學不下10部，這批作品或立意深遠或史實鮮活在讀者中引起陣陣好評，也為最近的大型慶典活動增色不少。而我卻比較看好軍旅作家黃國榮先生的長篇小說 《極地天使》，這部作品沒有僅僅把文學的視角聚焦于戰場，而是別開生面地選擇了1942年日軍在山東濰縣建立“樂道院集中營”來營造故事情節，用飽含深情的筆墨，翔實而生動地為我們描寫了發生在這個亞洲最大的“敵國人民生活所”里那些鮮為人知的往事，為我們呈現了一個戰爭年代殘酷與良善的別樣較量范本，具有深厚寬廣的藝術感染力。

　　1942年，日軍在山東濰坊樂道院設立了“亞洲最大的敵國人民生活所”，這是對“珍珠港”事件以后，美國強行集中6萬多日僑統一居住，隔離其與外界的聯系舉措的報復。日寇在中國大地上搜捕各同盟國在華的牧師、教師、商人等，將其全分別關押在香港、上海龍華和濰縣三處，而且一關就是三年。直到1945年8月30日，美軍駐華代表率領在華駐軍正式接管，重獲自由的僑民才得以分期分批安排回到各自的國家。對于這些離開樂道院集中營的幸存者而言，這段特殊的經歷，必將成為他們終身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噩夢般記憶。

　　這是一段過去了70多年的往事，作家黃國榮先生是在偶然中聽說了這件事，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有擔當有良知的作家，應該也有必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把這段歷史用文學的手段梳理出來。在大量走訪和積累素材的基礎上，作者決定用小說形式來涉獵這一題材，這在國內還是首次。他以藝術家的眼光去審視、打量、還原那段刻骨銘心的歷史，并把運筆的藝術重心放在了極端環境條件下的民間生活情態的刻畫上，著力在人性的糾結與心靈的掙扎上做足文章，在寫法上把虛實結合、情景再現、多節點交叉敘述的文本結構發揮到最穩妥狀態，為我們呈現出了一個催人淚下而又發人深省的動人故事，讓今天的我們能夠通過這段歷史史實，去關照今天的言行。

　　長篇小說《極地天使》在為我們講述那場正義與邪惡、人性與獸性的慘烈搏斗時，塑造了“苗雨欣”這類重要角色。作為“紀念抗戰勝利”的作品，《極地天使》的故事是很有悲情浪漫色彩的。黃國榮向我們介紹這個事件“真正打動我心的，是當地的老百姓的言行，他們出于善良淳樸的品性，自發地組織起來對飽受磨難的僑民們進行了長時間的營救”。黃國榮覺得，自己的這部作品應該著眼在“戰爭對人性與心靈的影響”上。當我們今天讀完《極地天使》以后，真是能夠品味出作者對所塑造的人物，在那個“極地戰場”上內心波動的傳神刻畫。

　　(《極地天使》 黃國榮／著，作家出版社2015年8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