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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說的撞擊之力與再生之美(楊紅莉)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1月02日09:36 來源:中國作家網 楊紅莉

      聚焦文學新力量

      胡學 文,1967年生于河北。著有長篇小說《私人檔案》《紅月亮》,中篇小說集《麥子的蓋頭》《命案高懸》《我們為她做點什么吧》等。曾獲第六屆魯迅文學獎, 《小說選刊》首屆中國小說雙年獎,《小說月報》第十二屆、十三屆、十四屆、十五屆百花獎,《十月》文學獎,《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獎,《中篇小說選 刊》獎,《中國作家》首屆“鄂爾多斯獎”等。

      小說的撞擊之力與再生之美

      □楊紅莉

      胡學文的小說極富力量感和穿透力,他總是直截了當地將筆下的人物推向孤立無援的絕境,呈現人與堅硬的現實之間的對撞,在對撞中把人心、人性展現出來。

      近期的作品則使得他除原有的撞擊之力以外,更增加了攀緣與交叉的再生之美——如大樹之扎根沃土直指云霄,如藤之姿態葳蕤攀緣。

      胡學文的小說多寫實而少抽象,多敘述而少描寫,沉靜、冷峻、孤絕。胡學文的小說極富力量感,這種力量的生成或與作品的對象有關:他的小說多以壩 上草原為背景,他觸摸著這塊廣袤、荒寒的土地,感知著在這塊貧瘠的灘涂上掙扎的人,探求著他們生存的本相,也叩問著人存在的真諦;也或與他感知和叩問的方 式有關:他總是直截了當地將筆下的人物推向孤立無援的絕境,呈現人與堅硬的現實之間的對撞,在對撞中把人心、人性展現出來。這樣的“直截了當”使得胡學文 的小說極富沖擊力和穿透力,同時,這爆發的力更彰顯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美。

      碰撞之力

      胡學文是講故事的高手,所以作品大多“好看”。他尤其喜歡和擅長講述“好人遭難”的故事。早期的小說如《極地胭脂》《飛翔的女人》《婚姻穴位》 等就呈現出這個特點,其后,《麥子的蓋頭》《逆水而行》《大風起兮》依然持續著這個模式,直到最近的中篇小說《奔跑的月光》,胡學文始終未曾中斷這一故事 類型的講述!侗寂艿脑鹿狻分v述做好事的宋河的遭遇。宋河為給進監獄的兒子減刑,找關系托門路,結果錢送出去了事沒辦成。宋河試圖要回些錢,但是,錢未要 回,卻“撿”來一個傻子。富有同情心的宋河將傻子帶回家中,四處張貼尋人啟事幫其尋找家人,終于將傻子交給“家人”后卻發現所謂“家人”是假的,隨后一撥 又一撥“家人”相繼來索要傻子,傻了眼的宋河一次次拿錢求得暫時解脫。小說最后,宋河夜以繼日地尋找傻子,負債累累、內外交困。好人難當,這似乎是當下社 會存在的普遍問題,借助這篇小說,胡學文再次呈現一個好人做好事后的尷尬與困頓,再次呈現當下生活的扭曲與荒誕,呈現柔軟的人心與堅硬的現實相碰撞后的種 種可能。

      為什么胡學文對這個故事類型情有獨鐘?我以為,這個故事類型體現著胡學文對于理想、現實的思考以及對于文學的認識。胡學文筆下的主人公多本分、 善良,但是卻恰恰因為本分、善良而陷入尷尬,走入絕境。與此同時,即使這些人走入絕境了,胡學文也并未止步,他依然執著地讓這些人繼續走下去。所以,胡學 文筆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類人:他們行為做事認死理,遇見挫折不認輸,一條道兒走到黑,撞了南墻也不回頭。有評論家將其稱之為“執拗的主人公”,我以為 可以稱之為“一根筋”。無比困窘但依然一次次幫助傻子的宋河如此,不論怎樣艱難始終堅持不放棄的女配種員唐英(《極地胭脂》)也是如此,不惜代價尋找女兒 的荷子(《飛翔的女人》)、不計后果追尋尹小梅死亡真相的李響(《命案高懸》)、不屈不撓要把坡地要回來的馬達(《向陽坡》)等,都是這樣的“一根筋”。 他們按著自己認準的方式做事,不動搖、不妥協、不放棄,直至置身于孤立無援的絕境,直至和周圍的整個世界為敵。至此,痛感驟然而生,力量感驟然而生。

      胡學文筆下的現實如此堅硬殘酷;蛘哒f,胡學文將這些人物推向極端,同時也更尖銳地呈現出現實生活之滯重、殘忍!赌嫠小分械拇彘L霍品對抗 著鄉長,想方設法地保護村民的利益,結果卻成了鄉長的眼中釘,也成了他所保護著的村民們的眼中釘——一個無人支持無人理解的獨行者。但是,霍品依然逆水而 行。堅持的艱難、生存的艱難、做人的艱難、理解的艱難,在此一一呈現。但是,也惟其艱難才更能凸顯出濁重生活中卓然獨立的精神,更能凸顯這種執拗的寶貴。 胡學文筆下的人物和他們所處的世界成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關系:矛愈尖銳,盾便愈堅硬,二者相克相生。胡學文的寫作就是一幅幅“蚍蜉撼大樹”的圖景, 正是小人物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悲壯,讓我們感受到了一種崇高的力量。震撼于此而生,美于此而生。

      “國民性”之思

      胡學文筆下執拗的“一根筋”與以往所熟知的鄉民的愚昧、頑固、保守、自私不同,甚至恰恰相反,正是這些執拗的“一根筋”們,在堅守著本分、守護 著底線、彰顯著作為萬物之靈的人的精神!侗寂艿脑鹿狻分械乃魏又砸淮未问樟羯底,是因為“總不能讓他凍死吧”的慈悲心;《向陽坡》中的馬達之所以要 將坡地收回來,是因為他不認同“老板的狗就是比人值錢”的理論,堅守著人的尊嚴;《飛翔的女人》中的荷子那么執著地尋找丟失的女兒,寧可離婚、賣血、受 辱,是因為她認為壞人做了壞事就一定要把他找出來。這些人的執拗顯然沒有錯。這些人身上的執拗、執著超乎常人,細細追問,究竟是所謂識時務的“正常人”錯 了,還是“一根筋”們錯了?他們一心所要討回或者堅守的不就是最基本的為人、為民之本么?他們所堅守的東西難道不是當下社會里最為缺失的嗎?反觀現實生 活,當下社會缺少的正是堅守道德底線、堅持內心律令的人。所以,胡學文筆下執拗的“一根筋”們不是愚昧,而是執著的堅守;他們不是保守,而是義無反顧的反 抗。胡學文的小說一方面在表現殘酷的現實,另一方面更著重于呈現那些執著的堅守之心,那些對殘酷的現實說“不”的執拗之心。

      而當胡學文著力發掘鄉村底層民眾的這種執著反抗時,他其實是在發掘中國民眾身上的另一種“國民性”。這“國民性”有一個重要的積極內涵,那就是 一種執拗的正直,一種面對流俗不妥協、不服輸、不畏懼的精神,一種將“理”堅持到底的精神。胡學文對此進行了集中而充分的呈現;而當胡學文發現了底層民眾 身上的這種國民性的時候,也是在“重新發現‘人’”(周作人語):他重新發現了中國老百姓身上那種看似和愚昧很近但其實完全不同的精神質素,重新發現了一 種一直在推動著我們民族向前行進的人的精神力量。我以為,這是胡學文所塑造的這一人物類型的精神實質,同時也是其對當下現實精神建構的意義。

      姚洞洞(《一棵樹的成長方式》)是胡學文筆下的一個復雜的人物。之所以說復雜,是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遭難的好人,也不僅僅是一個堅守著某種原則 的“一根筋”。姚洞洞身上凝聚著更為復雜的因子:執著、倔強,狡黠、富有心機。他家窮被欺,母親受辱,戀人移情,幾近絕境。在隨后幾十年的時間里,他不服 輸、不怕累,終于一步步將村中的權力和財富統統集于一身,報了受辱之仇、奪妻之恨。但是,姚洞洞和堅硬的現實對抗的過程,分明讓我們感到驚心動魄:他對抗 的是鄉村堅硬的流氓集權制度,而他的獲勝也無非是推倒了舊有而建構了新的同樣的制度。在姚洞洞身上,我們看到了鄉村歷史驚人的內幕和驚人的循環。姚洞洞形 象的豐富、立體,讓我們看到胡學文對于鄉村生活的熟悉、對于鄉村民眾的熟悉,還看到他對于千百年來固囿鄉村社會幾千年的體制的洞察。

      搖曳之姿

      胡學文近幾年的創作,尤其在中篇小說《從正午開始的黃昏》、長篇小說《紅月亮》中,我們看到他的一種新嘗試:在面向濁重的物質生活世界向下開掘 的同時,試圖拓展另一條通往更為隱秘復雜的精神世界的通道;他在關注人與物質世界的膠著對抗的同時,進一步向著人的自我世界的矛盾與分裂探索。這一新的拓 展和探索,顯然是胡學文試圖構建更為廣闊的文學世界的表現。

      在以往的作品中,胡學文如同一個專業的挖井高手,探準了切入點之后便義無反顧,直達目的地,其敘述因而也多是單一和清晰的;而在《從正午開始的 黃昏》《紅月亮》中,我們看到胡學文開始建設結構復雜的立交橋,開始設置兩條甚至多條秘密勾連的道路,開始架構虛實交錯的藝術空間。讀者則需從秘密交叉的 道口小心進入,一路尋找著路徑,分辨著方向,判斷著關聯,直至曲徑通幽而抵達對復雜人性和復雜生活世界的會心。

      《從正午開始的黃昏》圍繞主人公喬丁設置了兩條線索。一條敘寫喬丁現實而正常的生活:他家庭殷實,嬌妻愛女,和岳父母關系良好,過著看似幸福美 滿的日常生活。這條線索鋪排得扎實細密,敘述得清晰溫婉,一如喬丁表面的生活。另一條線索寫喬丁隱秘的內心世界:他隔一段時間會到另外的城市,在半夜時分 和一個存在于他心中的女人“她”入室偷竊。這個“她”是喬丁之前遇到的一個女賊,“她”用自己的方式幫助過喬丁,也吸引了喬丁,喬丁逐漸和“她”一樣成了 某種意義上的俠盜。后來,女孩意外死亡,喬丁也娶妻生子,過上了看似穩定的生活。但是,喬丁的內心仍有一種強烈的紀念“她”的需要。于是,他不時逃離現 實,重復和“她”曾經的行為從而完成對“她”的紀念。與前一條線索相比,這條屬于黑夜和內心的隱秘線索被敘述得神秘、跳躍,一如無法解釋和捕捉的復雜的心 理世界。兩條線索敘述出來的喬丁具有多重面目:日常的和非日常的、表面的和隱秘的、平靜的與波濤洶涌的、分享的與獨享的……更見巧妙的是,胡學文讓這種內 心的分裂更具普遍意義:在一次夜半入室偷盜中,喬丁撞見了偷情的岳母,一向溫婉淡雅的岳母的另一重面目在不經意中被打開了,人的復雜性、交叉性、多重性、 隱秘性被呈現出來!都t月亮》亦復如是,虛實交叉的結構、顯隱交錯的布局,讓小說具有了可體味而不可言傳的多義性魅力。

      這樣的嘗試使得胡學文在沉靜冷峻孤絕之外又有了一個新的面孔:柔韌與細膩。這樣的突圍使得他的作品除原有的撞擊之力以外,更增加了攀緣與交叉的 再生之力。如果說之前的胡學文是一棵孤絕凌厲的大樹,這時的胡學文則還如一棵柔韌的老藤——如大樹之扎根沃土直指云霄,如藤之姿態葳蕤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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