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tt id="aaa0a"></tt>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li>
    <li id="aaa0a"></li>
  • <li id="aaa0a"><tt id="aaa0a"></tt></li>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精彩評論 >> 正文

    時間內外的變形與重生(山尹)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1月05日11:43 來源:文學報 山 尹

      2012年,云南省晉寧縣引發了全國的關注,不是因榮耀,而是因那些張口呼喊,十數名花季青少年的鮮血和骨殖發出的聲音終于為人所察覺,連環殺人案兇手張永明被繩之于法。此案早已被媒體不斷刷新的奇聞異事所湮沒,蓋上了厚厚的時間的塵埃,這是全媒體時代人類所有事物的共同宿命:即便你冷漠兇殘到捕食同類,在這個以遺忘為特征的時代,也不過掀起一點微末的纖塵,供茍活者三五天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

      但晉寧是幸運的。連環殺人案引發了一位青年寫作者長久的思考,并得到了深刻的反思和獨特的藝術呈現,這就是《罪贖》。

      筆者讀到段愛松的 《罪贖》時,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作品有一個連環殺人案的現實背景:它完全可以當成是一個現代化進程中城市變遷的寓言來讀。但小說中一個精確的時間2012年7月28日引發了筆者的疑慮:這個日期并非眾所周知的重大歷史時刻,為什么作者要把它們放在這樣一個融宗教、神話、巫術與寓言于一體的城市變遷故事之中?借助搜索引擎,故事的現實基底:晉寧縣連環殺人案終于浮出水面。

      一般文學作品處理兇殺案,尤其是這種引發全國廣泛關注的連環殺人案,最常見的方式是以偵探小說的形式來展開敘述,借兇殺情節的還原制造跌宕起伏的敘述效果,在深究兇手殺人動機時展開對人性的深層探索。在心理學知識已經成為常識的當代,這一題材的小說還經常為兇手尋找童年創傷諸如此類的深層動機,為兇手安排一些暖人的日常生活細節,以顯示作者博愛的胸懷和寬廣的人道主義精神。

      但《罪贖》提供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敘述。段愛松完全拋開了案件本身足以吸人眼球的跌宕情節,放棄了對兇手殺人動機的心理學窺探,也放棄了對殺人事件的戲劇化呈現,盡管那樣一來,小說將給讀者帶來極為刺激的閱讀體驗。

      也許,在段愛松看來,迎合讀者的閱讀趣味,勢必褻瀆無辜受難者的鮮血和骨殖,褻瀆那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

      那么,對一場連環殺人案的書寫,其形式的創新、思想的反思到什么樣的程度才能慰藉亡靈,平息那流血土地的呼喊?《罪贖》為我們提供了可貴的探索。小說共十節,分別是:腦垂、眼實、耳虛、嗅口、手術、足底、血敗、經奇、骨鎖、影重。前七節皆以人體器官命名,也以這些器官為第一人稱來展開敘述,由于這些器官被從整體中剝離出來,因此,小說以獨特的結構模擬了殺人犯肢解、食用受害者的兇殘與病態。經奇、骨鎖、影重也是第一人稱,“經”指的是人體經脈,“骨”指的是人體骨架,影是人體與光共同作用形成的光學現象,從最表層的意義上看,這三節是整體關注,最后一節影重首先寫到了連環殺人案的審判,呼應了小說開頭兇手第一次經歷的殺人審判,又從宗教、文化的高度,重新審視兇手肢解受害者的現場,以亡靈之舞和三大宗教的禮拜圣音的糾纏,來展示求真與救贖的艱難。以上是對作品的形式進行了粗疏的梳理,以人體器官、經脈、骨架等為第一人稱展開敘述,最后收于幾千年(甚至于更遠古的天地創始時代)古滇文化的變遷與思考,這種詩性的、哲理化的形式是極為罕見的,充滿了創造性。

      但《罪贖》的創造性并不僅止于此。從小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受害者與兇手就融為一體,一起被放置在了審判席上:受害者的肢體因為兇手的食用而給兇手提供了給養,使得殺人者獲得某種更強烈的欲望與力量,這一可怕的、包含著深重罪惡的變形與重生,是段愛松反思連環殺人案時最重要的發現。在小說的敘述中,這種同類捕食而發生的變形/重生是敘述的重心,卻并非唯一的重心,段愛松為這種形式找到了一個平行類比物:古滇國幾千年的文化變遷。小說的每一節都配有一個古滇國神話傳說中的神獸———蓋莽、射虎、蠱豹、麒龍、羆獵、嚻頞、象奇、兕蜚、青振翼、黑虎鱬,部分章節還配有神奇的古滇國巫術故事,其中花妖貓的故事、放屁小孩子的故事、青銅手的故事、老杜巫的故事、六個盜墓者的故事均寫得極其華麗詭秘,是小說中最妖冶的段落。

      從連環殺人案出發,到發掘出宇宙自然最基本的存在形式———“變形/流動”,《罪贖》顯示了段愛松超強的思辨能力和強烈的詩人氣質。從“變形/流動”的層面來思考人與時間、空間、自然的關系,個體、社會、歷史中的現實世界就成了某種類似于佛教的“相”的東西,它們瞬息變化,虛幻不實的,其本質是“空”。這種觀念成就了小說日常生活細節相對缺失的現象和總體上化實為虛的風格,但它并不僅僅體現在風格上,同時也是作品人道主義精神的內核。

      這大悲苦為救贖提供了可能:不僅是受害者的超度,對兇手的寬恕,更是對現代化進程中人性迷失和產生了這濃重血泊的土地的悲憫。

      《罪贖》的語言很華麗,融詩性、知識性與哲理性于一體,即便放在近年來中國當代文壇中,其創造性也是不遑多讓的。小說每一節都采用第一人稱,語言精美,大量使用內涵深厚的傳統文化意象,文本充滿歧義,對于普通讀者來說,肯定是個考驗。

      作者段愛松是個詩人(詩與哲學不分家),又曾經學習音樂(“經奇”中那些頻率應該和音樂有關),兼有深厚的中國傳統文化的功底(那些古滇國的神獸,就頗有《山海經》的味道),又刻意求新,對閱讀造成了一定的障礙。但即便如此,筆者仍然希望在今后的閱讀中,能夠多遇見一些這樣的寫作,甚至希望,當代中國的作者,更多一些訓練自己讀者的野心,而少一些在讀者現有接受能力上做簡單的編織活的機心。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