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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葉詩人筆下的1948年(吳昊)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1月16日09:59 來源:中國作家網 吳昊

      在錢理群先生的《1948:天地玄黃》這部著作的觀念中,1948年是一個“天地玄黃”的年份,是所謂“新中國”與“舊中國”大決戰的時刻。這一年國共兩黨的政治競爭勝負已幾成定局,但國民黨沒有放棄最后的掙扎,其統治給整個社會帶來的負面影響仍然深重,可謂是“黎明前的黑暗”。這種情態不僅表現為經濟的蕭條、秩序的動蕩,還深層次地作用于社會各階層的心態。一般認為,詩人相對于普通民眾而言是心態更為敏感、觀察視角更為敏銳的一群,但又區別于用客觀、科學的方法論來思考、解決問題的研究者。因此詩人面對“天地玄黃”的時局所做出的反應是值得關注的,在他們的詩作中能看到這些詩人對現實之“變”的心靈感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變革年代的詩作本身就是對歷史的一種記錄,是用詩性語言的方式處理個體生命與社會、時代之間的張力。因此,九葉詩人在1948年的寫作值得引起進一步的關注。

      九葉詩人,或九葉派,并不是一個在1940年代就被確定的稱呼。據唐湜介紹,當年環繞著《詩創造》,尤其是流派色彩較濃的《中國新詩》的詩人并不只是九個人,年紀大些的前輩詩人就有馮至、卞之琳、方敬、徐遲、金克木幾位,年輕一些的也有莫洛、方宇晨、李瑛、楊禾、羊翚幾位。(唐湜《九葉詩人:“中國新詩”的中興》)九葉詩人(九葉派)是1981年袁可嘉、鄭敏、陳敬容、杭約赫所編《九葉集》由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以后,評論家所賦予穆旦、鄭敏、杜運燮、袁可嘉、辛笛、陳敬容、唐祈、唐湜、杭約赫這九位詩人的集體稱謂。這幾位詩人雖然在個人創作風格方面有所差別,但在袁可嘉看來,他們對詩與現實的關系和詩歌藝術的風格、表現手法等方面有相當一致的看法,因此圍繞著《詩創造》和《中國新詩》,在風格上形成了一個流派,這個流派的特點被袁可嘉概括為“現實、象征、玄學”,現實表現于對當前世界人生的緊密把握,象征表現于深厚含蓄,玄學則表現于理智感覺、感情、意志的強烈結合及機智的不時流露。(袁可嘉:《新詩現代化——新傳統的追求》)九葉詩人在繼承中國古典詩詞和新詩優秀傳統的同時,又受到了西方詩學理論和里爾克、奧登、艾略特等詩人創作的影響,因此九葉詩人是中西合璧的一群。對現實的密切關注與獨到的創作手法,使得九葉詩人筆下的1948年成為名副其實的“變革之年”。

      對“風景”的“觀看”

      九葉詩人對“時代之變”的捕捉,最初的階段是身臨其境的感官體會,如眼睛的“觀看”。通過“觀看”,1948年的社會萬象便轉換為一幕幕圖像為詩人所接受,但是如果僅是對所見之景進行簡單的描摹,則不足以書寫“時代之變”。九葉詩人在作品中力圖通過事物的表象,看到社會生活的核心,也即把感官所能體會到的“風景”在詩歌中轉化為時代與心靈的“風景”,將單純的視覺體驗變為文字經驗。如同里爾克的作品《布里格隨筆》中對風景的描繪一樣,九葉詩人在詩歌中睜開了時代的“經驗之眼”。

      辛笛的詩作《風景》標題即點明了內容的主旨。作者也在詩末綴明寫作的時間、地點:1948年夏在滬杭道中。但辛笛并不是單純地記敘旅途之風景,他看到的是“風景”,想到的卻是“社會問題”,記敘過程中有著形象的比喻,并摻雜了自己的主觀感受:“列車軋在中國的肋骨上/一節接著一節社會問題/比鄰而居的是茅屋和田野間的墳/生活距離終點這樣近”,在新的時代到來之前,丑陋的事物比平時更為觸目驚心。辛笛描寫“瘦的耕牛和更瘦的人”之類的“風景”,實際上是為了指出這樣的畸形風景之“病”,為了“反風景”,體現了詩人對社會現實的憂慮之感。

      與之相類似的詩作還可以舉出袁可嘉的兩首描寫城市的詩《上!贰赌暇。這兩首詩或用夸張的手法寫到巨變之際城市里的亂象:“從辦公房到酒吧間鋪一條單軌線,/人們花十小時賺錢,花十小時荒淫!(《上!)或將城市擬人化,在書寫混亂時局的同時也表示出對時局的嘲諷:“糊涂蟲看著你覺得心疼,/精神病學家斷定你發了瘋,/華盛頓摸摸錢袋:好個無底洞!”(《南京》)與辛笛的《風景》所采用的角度相類似,袁可嘉在“觀看”城市“風景”的同時也在對“風景”做出評判,將“風景”轉變為具有個人化色彩的景象,體現了一個詩人對1948年這個變革時代的感知,也與其提出的“現實、象征、玄學”的主張相契合。

      “等待”與“忍耐”

      1948年是黑暗與黎明最后決戰的時刻,舊的時代即將結束,而新的時代還在路上。在這樣一個轉折年代,九葉詩人們的筆下出現頻率較高的詞是“等待”和“忍耐”。這是因為九葉詩人都具有憂國憂民的熱情,也密切關注時局的發展,但他們畢竟不是運籌帷幄的政治家,因此他們雖然預感到“光明就在眼前”,但對于未來的具體圖景并沒有清晰的認識,“忍耐”和“等待”便成為他們在詩歌中流露出的一種應對時局的態度,因為“光明”的誕生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過程充滿艱難。

      1948年夏,辛笛在上海寫下一首名為《春天這就來》的詩。在開頭詩人便有著疑問:“春天這就來/冬天你走不走去?”雖然寫作的時間是夏天,但詩人感到身處的社會環境是“冬天”,并在焦急、疑慮中等待“春天”的到來!暗却禾、忍受寒冬”的心情也是女詩人陳敬容所擁有的,她在《抗辯》一詩中說出了被迫忍受黑暗時局的無奈:“是呵,我們應該閉著眼,/不問那不許問的是非;/我們知道我們的本分只有忍受/到最后;我們還得甘心地/交出一切我們的所有,/連同被砍殺后的一堆骨頭!辈⑶艺驗橛小叭淌堋钡目喑,詩人才更加渴望“春天”的到來:“多少個寒冬、長夜,/巖石里鎖住未知的春天,/曠野的風,旋動四方的/云彩,凝成血和肉,/等待,不斷地等待……”(《題羅丹作〈春〉》)

      在唐祈的長詩《時間與旗》中,“等待”和“忍耐”的主題也有所演繹:“人們忍受過多的現實,/有時并不能立刻想出意義!薄叭藗冊诒鶋K與火焰中沉默地等待,/啊,取火的人在黑暗中已經走來……”的確,正如路翎在1948年所作《危樓日記》中所說:“新的時代要沐著鮮血才能誕生;時間,在艱難地前進著!薄坝袠O沉重的東西,大家稱之為‘時局’的,重壓著人們!痹谧兏锏年P頭,人們總是期盼光明快些到來,“等待”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忍受”,因為時間在重壓之下顯得更為緩慢,但“忍受”和“等待”仍然是必須的過程,因為杜運燮筆下那“沖破冰凍嚴寒的春雷歡呼聲”終究會來。

      批判,呼喚以及猶疑

      前文說過,面對“天地玄黃”的局勢,九葉詩人的態度之一是“忍耐”和“等待”。但他們的態度并不是完全消極被動的,國民黨政權的丑惡行徑、混亂的社會秩序、貧富兩極嚴重分化的局面都是九葉詩人在作品中批判的對象。他們希望擁有穩定、正常的社會環境,富足、幸福的生活,相信人民一定能取得勝利,因此他們在批判現實的同時也在熱切呼喚光明的到來。九葉詩人的這種“批判與呼喚”雖然帶有政治意味,但他們的詩作絕不是庸俗、呆板的“政治抒情詩”。他們“絕對肯定詩與政治的平行密切連系,但絕對否定二者之間有任何從屬關系”。(袁可嘉《新詩現代化——新傳統的追求》)九葉詩人的作品中的“政治”是個人意識與社會意識的相結合,并且決不是放逐詩歌語言藝術的“政治”。杭約赫在1948年所作的兩部長詩《火燒的城》和《復活的土地》都充斥著對時局不乏藝術感的批判,如《復活的土地》中寫到:“生存的欲求,從墻上到地面/一層層凝固,凝固又剝落。/徒手的雜色的行列,向那些/張開的口——吸血的口和/槍口走去,生命的旗幟/飏起來,再飏起來,又回歸于/流血的塵土!钡幢闳绱,九葉詩人們還是愿意相信“光明”的到來,對“人民的旗”的呼喚與肯定出現在唐祈的筆下:“一個巨大的歷史形象完成于這面光輝的/人民底旗,炫耀的太陽光那樣閃熠/映照在我們空間前前后后/從這里到那里!(《時間與旗》)

      雖然九葉詩人不滿于時局,并期待時代的新生,然而在“批判與呼喚”的熱烈聲音中,仍然有一絲“不和諧”的猶疑。詩人穆旦對時局的密切關注,已被一些研究者注意到。據姜濤研究,穆旦自1947年春開始,就連續寫下《時感四首》《荒村》《饑餓的中國》《甘地之死》《詩四首》等作品,類似于一個連續展開的動態的政治觀察與評論。(姜濤《一個詩人的內戰“時感”》)在創作于1948年8月的《詩四首》中,穆旦雖然也期待“迎接新的世紀來臨”,不過他總是用一個“但”字來表達他對“歷史循環論”的焦慮與不安,于是他擔心“面包和自由正獲得我們,卻不被獲得”。這種猶疑的心態其實是正常的,正如姜濤所說:“‘天地玄黃’的時刻也是一個開放的時刻,能否主動站在變動的歷史內部,而非挪用固化的感受方式、認識方式,去把握變動的契機,形成多層次的視野,其實檢驗著自由思想的歷史可能性!(姜濤《一個詩人的內戰“時感”》)在1948年這個歷史的轉折關頭,因為個人觀念、立場的不同,所以任何抉擇都有可能。

      “這是結束,也是開始!闭绾技s赫《復活的土地》的最后一句所言,1948年是中國歷史轉折的關鍵年代。雖然“大局玄黃未定”,然而“一切終得變”是誰也無法否認的事實。在新舊交替之間,九葉詩人在詩歌中流露出的對時局的態度,可以視為知識分子群體普遍心態的代表。在他們的詩中既有充滿現實關懷的“觀看”,又有“忍耐”與“等待”的主題;而最核心的部分,乃是對黑暗的批判、對光明的呼喚,以及批判與呼喚之間的一絲猶疑!艾F在”變得難以忍受,“未來”雖然難以確定是怎樣的情形,但仍然值得期待,而在“現在”與“未來”之間,是“豐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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