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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讓人想吟誦的長文(韓石山)

    ——讀何士光《日子是一種了卻》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1月25日10:56 來源:中國藝術報 韓石山

      好的文章,會讓人起吟誦之念,論者多如是說。輪到舉例子,常是古代的名文,總讓人有論證不周之嫌。蓋因古代的名文,原本就是世世代代吟誦下來的,到了我們這一代,自然也不會例外。時人的文章,讓人起吟誦之念,甚至能背誦下來的,才是實在的判定。想是這樣想,實際從未遇到。

      然而,不久前聽到的一則故事,卻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驗證。這個故事是《人民文學》編輯楊海蒂告訴我的。她說不久前去神農架開筆會,遇到原重慶作家協會主席黃濟人,說起何士光先生的新作《日子是一種了卻》時,黃濟人說了一件上世紀80年代的文壇舊事。其時黃剛剛主持工作,經費上甚是困窘,一次跟重慶下屬某縣縣委書記說起何士光的獲獎小說《鄉場上》 。此公言道,黃若能把何先生請來,就給文聯贊助50萬元。黃辦到了,他把何士光請來了。接待會上,在悠揚的二胡伴奏下,這位縣委書記一字不錯地背誦了《鄉場上》全文,座下何某人感動得淚流滿面,座下黃某人則竊喜不已——50萬元進賬了。

      說來慚愧,何先生的這篇新作——《日子是一種了卻》 (載《人民文學》 2015年第10期) ,我是前不久一個偶然的機會讀到的。讀的過程中,不期然竟起了一種想要吟誦的念頭,不期然便想起了楊海蒂給我說過的那個故事。

      故事的意味深長,是不用說的。一個儒雅的大學畢業生,中學教師,以近似招贅的方式,住進妻子家里,偏就遇上了一個能干也能說、剛強又自負的丈母娘,且是個中年喪夫的寡婦。明明他有工資,不失為家庭經濟的支柱,老人家看中的卻是“哪樣是真的?要谷黃米熟才是真的” 。直到最后,因了這個作家女婿,一家人搬到省會城市居住,岳母仍是難以習慣,吵著鬧著,要回鄉下去。早已相安的女婿,不得不再次將岳母送回農村,以度殘暮,以享天年。

      哲理的深邃綿長,也是不用說的。日子是一種了卻,這命題本身就發人深省。面對這樣的岳母,這位好脾氣的作家,只能是忍氣吞聲,盡心侍奉,縱有小的不快,大體說來,也還相安無事。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看似望不到頭,實際是一天一天地退去,最終是一個了卻。按佛家的說法,是了因果,也是修菩提。然而,對我這樣刻薄的論者來說,這一切都是實相,也是孽障,透過這實相、這孽障,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美的境界。這境界,固然要靠我們的慧根來體味,對于作家來說,則是要通過他的文字來達成。只有文字達成了的,我們才能體味到;若文字未達成,你說你悟到了,不也是一種欺妄?

      何士光的文字,盡善了他做人的美德,也盡善了他為文的美意。那樣的平淡,又那樣的雋永、那樣的疏淡,又那樣的粘連,有時你感到氣息微弱,低沉到要止了呼吸,有時你又感到情緒激昂,有一種力在心底翻騰。細密處,讓你低回流連;曠達處,讓你想跣足狂奔。不管怎樣的感受,見諸字形的,只是一種精致,精致的字詞、精致的句式,通其氣息的則是一種淺淺的吟、低低的吟唱,悠悠地蕩氣回腸。

      正是這樣的氣息,才讓我這樣的讀者有一種不可遏止的要吟誦的欲望。該舉例了,零散的句子,固然精彩,卻難以見到氣息的流暢,還是挑一處實相的敘述吧。是在開頭,說到岳母的住處:

      那時候岳母的家,就在小街后面的一片瓦檐底下。那房舍還是民國時代一位姓楊的區長修建的,還沒有修建好,也還沒有來得及住進去,那些舊時的堂前燕就散入尋常百姓家了。岳母便住著其中的一間,房舍有陳舊的樓廊,有殘留的石階,還有一處零落著青石板的土院。土院的前面便是一壩水田,水田的對面有一道坡土,那里有岳母家的自留地。更遠的地方就是扁擔山了,在灰白的霧嵐之中,時不時地現出大山青黛的山脊。

      就是那些帶著分析性的文字,也是一樣的從容而精致——

      你知道理論家們固然也說過,從種下一粒種子開始,到秋天收獲了糧食,再到把糧食做成食品,這整個過程,都是由莊稼人獨立閉合地完成的,這就是自給自足了,這容易讓莊稼人產生出來一種固執的自信。但即便如此,這個家也不是由岳母來養活的,岳母這樣說乃至都讓人詫異。每一個人都在用自己的勞動來支持著這個家,岳母怎么就看不見呢?于是你就看到,作為一家之主,岳母便只會這樣想,不會不這樣想,想象重復一百遍就會成為真相,如同謊言重復一百遍就會成為真理,如其不然,一家之主就不成其為一家之主了。尤其岳母一生多有不幸,也漸漸地老了,也就只能生活在這樣的描繪之中,并用這樣的描繪來支撐著自己了。

      反復品味,我終于明白,一個縣委書記,為什么能在公務繁巨中一遍又一遍地吟誦何先生的一篇不算短的小說,達到背誦的地步。也終于明白,像我這樣眼高手低的論者,讀何先生的這篇長文,何以也能起了想要吟誦的念頭。拋開種種實相的遮掩,我得說,因了這是一種可以讓人靜下心來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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