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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鎮》:歷史記憶的民間還原(馬兵)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1月27日10:05 來源:中國作家網 馬 兵

      曾有學者談到,文學的歷史性不只意味著文學要處理歷史的經驗和教訓,還意味著“時間和場域,記憶和遺忘,官能和知識,權力和敘述種種資源的排比 可能”!拔母铩币恢笔切聲r期文學歷史創傷書寫的重要向度,不過很長時間里,除了少數有限的作品,“文革”書寫大都集中在知識分子和高層政治精英的受難描 述上,普通民眾的“文革”經歷相對匱乏。而牛余和“長嶺山”系列作品的新作《老鎮》則把目光對準了十年浩劫中山東章丘一個小鎮的蕓蕓眾生,掬心瀝誠地寫下 他們備受時代大潮撥弄的悲欣和苦難,這是對即將消逝的民間“文革”經驗的打撈。

      《老鎮》以章丘滾石塔鎮上河村、下河村和小河南岳、尚、梁三姓家族的恩怨為背景,展示了“文革”降臨對小鎮民間倫理體系、政治體系和文化體系的 整體性沖擊。小說的題目和主題框架自然不免讓人想起《芙蓉鎮》,但《芙蓉鎮》中的民間色彩更多體現于“聲色并作的風俗畫面”,其反思的立場其實是非民間化 的。而《老鎮》則體現出一種更具整體性的民間的觀照態度和反思立場,小說人物輻輳,雜而不亂,雖然也提供了像梁文語、常繼剛等為代表的知識分子的批判視 角,但更多的還是底層鄉間的多維視角:會愚老和尚與儺瘋子代表佛教和民間宗教信仰的視角;岳蓊若所代表的鄉紳階層的視角,同時他和尚榮杞還一起構成民間宗 族倫理的視角;常二嬸子、和大家伙、簡小妹、大嫂等代表民間信義的視角,他們或純良或粗鄙或堅貞;岳紹前代表的民間基層政治的權勢視角等等,這些視角和他 們的人物及其背后負載的多重民間意識在小說中構成復雜的糾纏,既體現了作家對民間生存智慧與頑韌的生存信念的同情之理解,更有他對被“極左”觀念催生和誘 變的人性之惡濁與殘暴的犀利批判。

      談及民間,我們會想到美國人類學者雷德菲爾德在其《鄉民社會與文化》中提出的“大傳統”和“小傳統”的概念。所謂“大傳統”一般是指一個社會里 上層的貴族、士紳、知識分子所代表的主流文化或者社會上層的精英文化;而“小傳統”是指一般社會平民,特別是鄉民所代表的生活文化。借用此概念,中國的倫 理體系也可以區分出一個大傳統和小傳統。大傳統倫理就是一代代知識分子傳承下來的經史子集中的精英倫理思想,小傳統則是借著戲曲、小說、民間傳說等民間文 化形式流傳下來的、鄉俗化了的道德文化觀念。在中國倫理的現代轉型中,人們往往把大傳統誤認為中國的文化整體,以為對大傳統的整體置換便可完成倫理更生的 重任。然而,小傳統并非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部分,它所積淀的生存邏輯和豐富的生活智慧具有很強的超驗性和黏合力。

      《老鎮》里,運動一場接一場。岳蓊若作為滾石塔鎮最后一名莊長,承襲的更多是大傳統的倫理觀念。小說卷三中有一幕,1970年的大年夜,收音機 里叫囂貫徹“公安六條”,岳蓊若聽聞后,“目光又黏又重”。簡小妹勸他道:“管他又是啥運動,咱過咱的日子。無非就是挨斗,硬硬頭皮就挺過去了。運動總不 能長過日子去!边@里,簡小妹所言即是一種小傳統式的民間話語的體現,道理直白,卻又凝聚著堅韌隱忍的生存觀念。小說中幾個女性形象,如杏花、立春、大 嫂、母親和常二嬸子,作者雖著墨不多,但都讓人印象深刻,她們有著和簡小妹一樣素樸又執拗的民間愛憎,一方面她們跟她們愛的男人一樣橫遭運動風暴的裹挾; 另一方面,她們又如地母一般呵護著跌入冰窖的家庭,小心翼翼地縫補被運動無情撕裂的人性心靈的創口,她們是風雨飄搖的暗夜之燈,也是小說整體冷峻色調中難 得的暖色。

      和大家伙是小說里頗具個性的人物,相比于前述幾位女性,他身上的小傳統特質更復雜也更鮮明。他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藏污納垢”式的強勁的民間生 命原力,他是個“渾人”,可“恩怨分明”,民間的狂浪與信義在他身上都得到了張揚,而他的被逼跳崖尤其見出被異化了的階級話語令人驚怖的吞噬力。這就不得 不提到民間的另一層含義,即政治權力在民間的狀態。

      小說中,青年梁亮與尚興凡的革委會主任之爭既是激進派與保守派的革命觀念之爭,也是對岳珊的愛情之爭,更是岳家、尚家與梁家糾纏數代的家族利益 之爭。無論梁亮和尚興凡投身“文革”的初衷多么純粹,他們都擺脫不了血脈中的家族印跡。前臺的梁亮和尚興凡有時更像被涂上政治面目的玩偶,而梁家祿、岳紹 前才是牽住他們的幕后之手。在滾石塔鎮,岳蓊若所代表的“長老統治”和教化權力已在各種運動中零落殆盡,其所依賴的穩定的文化傳統也已經崩坍,政治壓迫式 的“橫暴權力”便和鄉間累積的家族怨恨扭為一股。也因此,小說令人信服地呈現出,“文革”狂飆在基層鄉間得以橫沖直撞,有全國上下高壓政治氛圍鼓噪造勢、 法律紀律廢弛的原因,也與民間各種負面勢力借機竄起息息相關。

      小說每一章后均附以“岳凡手記”。這樣的處理延展拓寬了小說常規的空間,它們或向前以補敘的方式,追溯滾石塔鎮的“文革”前史,讓小說能在一個 較長的脈絡里相對完整地呈現滾石塔鎮被“極左”政治思潮侵害的狀貌,更具歷史的縱深;或與正文同步展示少年岳凡在“文革”中的成長史,記錄他備受折磨的小 學生涯,以及青春的兩段愛情如何被階級成分對立分明的現實碾落成塵,這里,岳凡親歷性的第一人稱敘事在滾石塔鎮諸多父老鄉親之外又提供了一個正在成長中的 觀察者的感性視角;向后則交代后“文革”時期岳家老小的人生走向,在我個人看來,這種交代不但承擔一種敘述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它承擔起一種“關情”,作 家借此要思考的是“文革”記憶或者作為負面遺產的“文革”對一個人、一族人、一代人長遠的甚至是終生的影響。

      保羅·康納頓在《社會如何記憶》的導論部分曾有這樣的提醒:“不同輩分的人雖然以身共處于某一個特定場合,但他們可能會在精神和感情上保持絕 緣,可以說,一代人的記憶不可挽回地鎖閉在他們這一代人的身心之中!迸c岳凡大致同齡的牛余和寫作《老鎮》的意義也于焉浮現,打破記憶的代溝,以個人的記 憶參與到社會記憶的構建中,這是我們銘記歷史吸取教訓、避免災難重來必須走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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