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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兩世相 利鈍一身心(陳福民)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2月11日09:33 來源:中國作家網 陳福民

      圍棋之于儲福金,一如文學之于儲福金,都是滲透進生命里面的事業,從未有絲毫的馬虎與懈怠。從2007年的《黑白》到2014年的《黑白·白之篇》,這兩部長篇在中國小說史和中國圍棋史上,都是繞不過去的標桿。

      儲福金在《黑白·白之篇》和其他的圍棋小說中,由棋而道,由物及人。下棋的人固然需要強大技藝,但只有在其追尋棋道的過程中達到物我兩忘,方是最高境界。

     

      關于儲福金的圍棋技藝及小說創作,海內皆為一品是早有定論的。圍棋方面先且不說了——對于不懂圍棋的讀者來說,這方面的“專業”討論未免顯得有些枯燥——只從小說角度看,儲福金作為一個頗負聲望的寫作者,他的文學經歷及成就,始終都與圍棋相關。

      從《黑白》到《黑白·白之篇》

      僅以題材論,儲福金的小說創作可清晰地分成兩大塊:一般題材和圍棋題材。相較于所謂“一般題材”,儲福金的圍棋小說非但不是玩票之作,相反,他 在其中投入了絕對嚴肅的感情心血并傾其所有藝術才能。從2007年的《黑白》到2014年的《黑白·白之篇》,這兩部長篇在中國小說史和中國圍棋史上,都 是繞不過去的標桿。這足以證明,圍棋之于儲福金,一如文學之于儲福金,都是滲透進生命里面的事業,從未有絲毫的馬虎與懈怠。

      圍棋作為博弈,通俗理解上不可避免擁有如下的關鍵詞:角力、廝殺、勝負……與此相關,當是天賦、智力、品格、理解、境界等等。努力逼真摹寫前 者,或者是偏涉技術層面的教科書,或者如武俠類小說寫各路大俠施展絕技,相信也會引人入勝。但專注后者,才是真正能夠觀照生存并窺見人性堂奧的文學之門。 這個道理,在即便于圍棋無所用心的讀者那里,也是顯而易見的。當初的《黑白》之所以引來眾多并不很懂圍棋的讀者好評如潮,也是緣于此理。

      就小說所涉及和處理的題材元素而言,《黑白·白之篇》有了比當年的《黑白》更加豐富的人物、內容,也有著更加圓融更加深刻的思考與表達。所不同 的是,《黑白》的構思基本是圍繞著主人公陶羊子展開故事情節,線索稍顯單薄,而在《黑白·白之篇》中,儲福金打破了傳統構思,按照時間順序分別設置了陶羊 子、彭行、柳倩倩、侯小君這4代圍棋棋手,通過他們作為師徒相互關聯又各行其是的人生遭際與不同選擇,不僅寫出了作為棋手的人物性格與命運,也呈現了歷史 時代加諸他們身上的鮮明印記。

      如果說在《黑白》中,陶羊子是作者竭力構想、塑造的全書主人公,那么,到了《黑白·白之篇》中,陶羊子作為一個棋手的實質性意義更多地讓位于一 種象征性寓意。參照“圍棋九品”,可以說陶羊子是一個已臻“入神”化境的巨大的存在:“人生已近花甲,陶羊子已無感嘆;ㄩ_花落,都一切自然?创巴鈽 葉,朝亮處綠綠的,背光的地方顯著黑黃。兩層的光色,只是感覺罷了。凡是存在皆有兩層,只有在思維中融成一體,世界才是清明自然的”。小說開篇這段有關陶 羊子的敘寫,將燭照后面所有人物和所有敘述,并將在最關鍵的地方,給人生以含蘊無窮的澄澈一擊。

      棋道與人生的多層意義

      也是從這里出發,《黑白·白之篇》寫出了棋道與人生的兩層乃至多層意義。所謂“兩層”,在圍棋有黑白、攻守、勝負;在人生,有喜怒、哀樂、高 低、順逆及生死;在這世界,則有陰陽、動靜、正反、存亡等等,推而廣之,人與世界又何止兩層可以窮盡,我們分明能日益感受到那近乎無限的多層的困擾。彭行 受困于那個動亂年代,失學插隊、冒死逃亡,始終遭遇著身份與食物缺失的壓迫,他的圍棋之路乃是一種抵近生存殘酷真相的廝殺之路。在小說中,彭行一直是一個 喜歡拿黑棋先行、因此執著于進攻的人,強調“黑白”并且特別“想贏”是他的信仰;彭行的弟子柳倩倩,受困于政治解禁且情竇初開的年代,她的圍棋之路,是一 條理想清新懵懂焦灼之路,時代給她打開了一扇門,她卻因此歧路彷徨黑白難辨,直至好友楊蓮病亡前的“托孤”,才讓她在迷茫中生出了勇氣與責任感;柳倩倩的 天才弟子侯小君,受困于道術分離贏者通吃的年代,他的圍棋之路,是一條無論黑白無關虛實的機器之路。在這個類似于“白癡天才”的人物身上,人的自然性幾乎 被生物的本能性所壟斷,圍棋對于他來說,被簡化為一種勝負與獎金的粗鄙關系。盡管小說交代了小君有一個“下崗”因此格外關心錢財的母親,但在儲福金的描寫 中,這一切似乎并不能簡單地用“貧窮”來加以解釋。

      我以為,上述這些正是儲福金將小說命名為《黑白·白之篇》的立意所在。圍棋存黑白兩道,結果有勝負之分。這種了無新意的無限重復,又何嘗不是古 往今來人類生生不息、循環往復的結局?作為一種人類自始至終存在于其間的世相,看到并且認知這一點并不需要多高的智力,然而要透徹“看見”黑白之外的更大 真相則絕非易事,那還需要更加復雜的功課。這個功課,可以被描述為是一種修煉,一種領悟,或者一種放棄之后的獲得。

      在《黑白·白之篇》中,儲福金引入了矛與盾、進攻與防守等關系,在技術上將后手白棋的守勢定義為“空”,并因此將圍棋與人生引上了領悟和境界的 正途。這一點,也正是中國文化賦予“棋道”的深邃要義。儲福金在小說中對陶羊子的描寫是耐人尋味的,他看慣風云變幻,凡事從無執著之相,面對與山口勁夫那 盤沒有下完的棋,他以輕輕擼空棋盤為答案,出示了超絕境界。在“空”與黑白勝負之間,沉默爆發了偉大的力量。

      “空”的沉實與豐盈

      這種與佛語相似的表達很容易造成誤解,以為儲福金的絕處逢生不過是“色空”老調的翻版。其實,儲福金對此有著完全不同于流俗認知的理解。守住 “白”與“空”對于儲福金來說,并不是那種以取消一方的真實性為前提的虛無主義,在他那里,黑與白具有同等重要的根本真實性。正如前文所述,陶羊子清楚地 知道,“凡是存在皆有兩層,只有在思維中融成一體,世界才是清明自然的”,也就是說,白的“空”是以黑的“實”為前提的。正因此,彭行也在與小梅的對弈中 一度悟到“空是實的對應物,只有在實戰中,才體會到空”。而真正有意義的“空”,是需要有黑白兩種世相作為物質材料才能證實并且完成的。這時,“只有在思 維中融成一體”,“空”才具有了包容黑白的更大的實體性。由此可證,儲福金在《黑白·白之篇》中所呈現的、由陶羊子所主張的“空”,絕非佛家的梵凈空冥之 界,而是擁有人性態度和體溫并向日常生活開放的一種可能性。說到根本,“空”是一個身心問題。一切的勝負成敗,一切的得失利鈍,一切的生死榮辱,放下之后 才能真正承擔起來。

      這也就有了小說那場驚心動魄、感人至深的結尾。當侯小君挾“王者歸來”之殺氣環視無物時,作為師祖的陶羊子卻在“閉關”半個世紀后欣然入局,一 證身心。在這里,我們不得不對儲福金的筆力嘆為觀止:“對局中的陶羊子心境一片清明,仿佛回到了早年在爛柯山頂觀天地的時光,棋形如山邊之云,或凝定,或 飛散,多少年來沒有意識著這樣清明的心境了,他在存世中已經順隨,早已離開了對弈的局面,生死在歲月中變得輕,變得空,變得坦然無礙”。這是令人感動的場 面和文字,也是超越了勝負與生死的文字,更是極端優美的文字。盡管按照小說的敘述邏輯,陶羊子的獲勝是不言而喻的——事實上陶羊子也確實勝利了,盡管儲福 金也完全可能給出另外的結局,但結局其實已經變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在“空”的領悟與身心實踐中,“棋如人生”或者“人生如棋”這類被說濫了的俗 語,已然消退了它曾經輕淺浮薄、游戲紅塵的姿態,重新獲得了生命的沉實與豐盈意味。

      圍棋中的中國文化品格

      中國文化最為精深的要義,在于凡事無論宏闊與細小,皆有大道存焉。故而面對大千世界時從不會僅關注其“物質性”,總是要由物及人。古訓警惕“玩 物喪志”,正是來自對迷失于物性、喪失精神性的一種深刻擔憂。所以,陳毅元帥對圍棋的定義是非常著名也非常準確的:“棋雖小道,品德最尊”,提出了棋與道 的關系問題。在鄰國日本,不僅講究棋道,又有茶道、花道等等,都是著眼于物性與精神性的關聯角度去看待世界。中國文化從不相信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因此并未 將物與道割裂開來。憑空求道或執迷物象都會距離真理越來越遠,是不可取的。說到根本,中國文化崇尚自然圓融、大道至簡的傳統,其實是對僵化的二元論的鮮明 拒斥。

      儲福金在《黑白·白之篇》和其他的圍棋小說中,由棋而道,由物及人,他所看到的和闡揚的,也正是上述理念。下棋的人固然需要強大技藝,但只有在 其追尋棋道的過程中達到物我兩忘,方是最高境界。因此,在絕大多數時候,無論是寫小說還是日常生活中的儲福金,都是安靜內斂的,但到了圍棋世界的對弈搏殺 里,作為小說家以及凡俗個體的他,才有機會顯露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比如兇悍、激烈、好勝等等。對于人生、人性來說,這些不同體驗與不可或缺的氣質,不僅 幫助儲福金在一個虛擬世界中以游戲的方式完成了自己,也使得他以自己作為圍棋高手與優秀作家的難得機緣,通過小說《黑白·白之篇》,通過文學寫作,完成了 對于一個理想世界、理想人格的想象與建構:世相紛紜,得失利鈍原本無序,惟有潔凈身心才具有真實的參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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