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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小說不滿足于講故事(周瓚)

    ——評陳思安短篇集《接下來,我問,你答》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2月15日11:05 來源:新京報 周瓚
    《接下來,我問,你答》  作者:陳思安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時間:2015年7月《接下來,我問,你答》 作者:陳思安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時間:2015年7月

      我們可以用“寫實主義”一詞來概括近二十年來的中國當代小說主潮。肇始于個體意識強化,強調小說“怎么寫”甚于“寫什么”,倡導文體和形式實驗的“先鋒小說”一度繁榮于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而到了90年代,由于經濟改革的深化,文化轉型的加劇,大眾文化的全面興起,包括先鋒作家在內的小說作者們力圖在日益庸常的生活中重新尋求意義。因之,先鋒小說衰落,中國當代小說重啟了“講故事”的時代。依據批評界的歸納,上世紀90年代以來出現過“新寫實”小說、“新狀態”小說、女性小說中的“個人化寫作”、“私人寫作”、“身體寫作”等諸多思潮以及“現實主義沖擊波”下的小說家群體。

      商品化、消費主義的社會文化語境也是培育寫實文學的溫床。90年代以降,大眾化的文藝產品(影視)和通俗文學(暢銷書)在新語境下蓬勃興盛,以至于新世紀初文學界再討論所謂“純文學”話題時,有批評家即以文學對現實“介入”不夠來批評業已蔚為壯觀的寫實小說潮,認為寫實變成了迎合現實,沉溺于私人經驗的雞零狗碎,缺乏思想深度,沒有對復雜現實問題與矛盾的“抗議性和批判性”(李陀)。

      在此語境下讀到青年小說家陳思安的短篇小說集《接下來,我問,你答》,對我來說,是別有意味的閱讀經驗。集子里的十一篇作品寫于近三年內,既有嚴謹的寫實之作,也有語言形式和文體實驗極強的作品,還有糅雜了大眾文化元素的跨文體文本。

      短篇小說的藝術控制

      為什么一本集子呈現了如此鮮明的風格差異?如果不是仍處于練筆習藝階段,那么年輕的作者在較短的時間內寫下的作品應該具有風格相近的整體性。因為讀過陳思安以她的本名出版的第一本書《天馬行空那些年》(2010年),我斷定,她顯然早已擺脫寫作的模仿階段。收錄在那本小說里的四個故事都以平實、細膩的寫實風格寫成。而從收入新書中的《最后一個翻身仗》來看,她的確具有扎實的講故事功夫。

      一個較熟練地掌握了寫實技法的作者為何轉向風格實驗之路?可以說,出于對故事、人物和經驗的誠實理解,小說家意識到要為她的小說材料找到更恰當的文體形式。所以,這本集子更像是作者從寫實風格向著多樣風格嘗試,進而尋找到自己的獨特敘事方式和聲音的階段結集。

      若按照一般寫實法,書中的第一篇《接下來,我問,你答》就需要一個敘述人,或以全知視角,或以某個人物的視角展開,但陳思安完全省略掉外在敘述或視角,仿佛安裝在精神病院探視房里墻角的一只攝像頭,單純地錄下了兩個人物的對話。沒有作家的主觀視點和評價介入,除了兩人對話之間的一些省略號,提示了無關的枝蔓,或者純然的沉默。這種紀錄法把讀者的注意力放在兩個人物間的言語交鋒上。圍繞一名抑郁癥患者的自殺,死者的友人拜訪死者曾經的室友,以了解自殺者生前的狀況。她遇到了一名多疑、警惕,陷入癔癥中的偏執型強迫癥患者,后者始終高度戒備,言語中充滿對世界的偏執想象,沒頭沒腦的現實抨擊,混雜著幻滅和覺悟的虛無感。在對話中,精神病人話嘮般講述著,沉浸于自我世界,來訪者也受到精神病人無休止的語流的影響,變得神經質起來。

      同樣也是記錄式的《沉默的間隔》,為殺夫案犯許鳳云提供法律援助,挽救后者免于死刑,促進反家暴立法,公益律師丁曉數度去監獄訪問許鳳云,查閱警方詢問記錄,去許鳳云所住小區采訪鄰居取證。小說在不同場景里加進類似戲劇舞臺說明的提示內容,如“根據錄音整理”或“詢問犯人筆錄”,以說明內容的翔實與客觀,用“沉默大約十秒”暗示人物情緒的微妙變化。小說中,省卻了無關緊要的描寫和記述,構思和結構形式的選取體現了內容表達的內在需要。在與丁曉的交流中,許鳳云的內心發生了極大變化,從開始的心存戒備,到自我反省,到最后拒絕精神鑒定,自覺選擇償命。小說側重呈現這個過程,而不刻意強化主題或觀念先行地代人物進行選擇。

      而像《哦,Z》、《碎片·火星升起來》這樣的高度抒情性的作品,則體現了小說家的主觀性。作品中存在著一個強大的敘述主體“我”,或是對戀人絮語,或是探詢沉溺欲念和思辨中的自我,傾吐的愿望強烈到蓋過故事完整性的要求。作者采用傾訴與對話式散文筆法,有時甚至不加標點,奔涌的語流,跳躍的想象,可見其表現的急迫甚于觀察的冷靜。老舍曾說過,“信口開河可能寫長篇,而絕對不能寫成短篇。短篇需要最高度的藝術控制。浩浩蕩蕩的文字,用之于長篇,可能成為一種風格。短篇里浩蕩不開!弊x陳思安的小說,我卻覺得若剪裁得當,去掉敘述性的枝蔓,省略不必要的頭緒,短篇也完全可以“浩浩蕩蕩”。

      給時代拍攝精神寫真的小說

      陳思安是一位不滿足于講故事的小說家,自覺地與當代小說風潮、文學機制保持距離。她根據素材的特點尋找形式,尤其是短篇小說的形式!妒亩蔚淖冏唷放灿昧耸男性姷捏w式,把行數換成段落,每篇均由十四段構成。作為詩歌體式的變奏小說,不追求故事的完整性,更像是為人物畫素描,給時代拍攝精神寫真。17則短小說描述了那些在圖書館、地鐵、菜市場、私宅、互聯網、街道邊、城市間逡巡、彷徨的孤獨者、偏執狂、妄想癥患者,他們迷惘又執著,以求在現實巨大的混亂中保持某種感受性。小說采用了戲仿、饒舌、重復的手法,仿佛是詩歌體式的膨脹和渙散。這篇的獨特性還表現在她可以繼續寫下去,寫成一本小說集,正如伯恩哈德的《聲音模仿者》。

      不傾心于講故事,但陳思安并未忽略人物刻畫,小說的角色多是位卑、艱難的弱小者!兑欢ㄒ某龅男拧分械纳倥赌,《一生的課題》里畢生致力于思考如何“與人相處”的貓,《沉默的間隔》中的家暴受害者許鳳云,他們描述強大、殘酷的身外世界,雖身不由己,卻也能以他們的世界觀從容、冷靜甚至超然地存在。被戀童癖性侵的少女范妮堅稱自己真愛比他父親還大六歲的阿哲;換過無數主人的小貓以不回應主人給它所起名字的方式獲得了別樣的自主性;而殺夫者許鳳云雖飽受丈夫的家暴,最終也沒有為了求生而否認內心的殺夫念頭。

      我偏愛《垃圾共和國》和《懲罰》兩篇,糅合了現代小說技法和作者獨特的敘事語調,前者詼諧而不失嚴肅,后者莊重而終究荒誕。城邊村里的垃圾填埋場發生了一起事故,拾荒者掉進垃圾山的深坑,生死不明!独埠蛧酚扇宋锏膯我灰暯钦归_敘事,每個人物的敘述又牽出下一人物,形成一個敘事鏈,仿佛是不同人物對著攝像鏡頭的講述。除了城里來的記者講普通話,《垃圾共和國》中的其他人物都操著一種來歷不明的方言,暗示人口流動性極強的當代中國社會現狀。每個人物又各具性格和身份特點,淑芬的隱忍,李頭兒的驕橫,順子的矜持,丫子的義氣,都在簡練的獨白敘述中展現無遺!稇土P》中絞架上的男子以及刑場上的收尸老頭都在焦急地等待死亡,一個為了盡快地解脫,另一個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然而,死亡遲遲不來,被懲罰的人因為忍耐的持久而獲得生存的機會,懲罰無法達成也不再延宕,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受懲罰原因的男子反而變成了驕矜的英雄,在絞刑架上安家,心安理得地繼續被吊著、展示著。小說是對存在主義式的自由選擇邏輯的翻轉和批評,也是對當下無孔不入的消費文化的揶揄。

      陳思安的小說有鮮明的語言特征,語速快,語感綿長,體現了活躍的想象力與表達的急切,形成了她獨特的表述風格,有時也因缺乏節制而影響了對同一篇小說中人物之間的差異的刻畫,而急切的表達欲也容易滑向直白和說教。但總體來說,像陳思安這樣語言風格個性鮮活的年輕小說家并不多見。與同齡作家比較,她稱得上特立獨行。

      □周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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