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報不見超人,多半卻是高人。
高人呢,未必“一覽眾山小”。所謂吉報高人,兩手皆有絕活兒——一手新聞,一手散文。做新聞,風生水起;作散文,花團錦簇。
里里外外,別一番酸甜苦辣;出出入入,別一種春夏秋冬。
《吉林日報》七十周年慶典之際,匯集兩本書,曰《記憶芬芳》,曰《夢想絢麗》,如兩座宮殿,相得益彰,相映生輝。
都是吉報人,無論男女,無論尊卑。
我大學畢業的1984年7月,只身投入吉報的洪流。今天算來,馬馬虎虎可作“中間代”;赝c展望,陡生三分驕傲。事實上,前輩、同輩、后輩,時常被我情不自禁地組合成一個“光榮之家”,水乳交融,春暖花開。我了解他們的工作,熟悉他們的樣貌,懂得他們的訴求以及生命之重與生命之輕。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得或許有所得,失或許有所失,得得失失,就漸漸老了,身后便甩出去一個個陌生的面孔。
陌生,也是同事。同事,不再陌生。
然而,我還是過于浪漫了。吉報人的使命,畢竟是“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
幸好我腦海的同事和身邊的同事都有志向、有情懷、有趣味。幸好他們在生活中櫛風沐雨、穿云破霧的空歇,也為自己的心靈留下了桃花源抑或芳草地。有時候,他們跟唐詩里的牧童一樣忘我,“歸來飯飽黃昏后,不脫蓑衣臥月明”。一片片記憶,溫暖日子乃至歲月。報社慶典的節點,征稿和編稿的工作才得以順水推舟,少費許多心思及力氣。
何止于此,我嗅到的是一陣又一陣的“芬芳”,我看到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絢麗”。躲在新聞的背后,感受散文的魅力,便有些接近享福了。為什么不呢?
奢侈一回是一回!
“昨是兒童今是翁”,吉報人也不例外。打個比方說,新聞有如糧食,散文只當酒水。在漫長的七十年里,一代一代的吉報人,思接千載,光風霽月,了卻天下事,始得身后名。
莊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笨上,吉報人不是莊子,沒一個是。出世與入世,吉報人果然聰明,充分而恰切地記錄了或表現了人間的冷與暖、恨與愛、近與遠、淺與深……
吉報人有足夠的理由驕傲,包括我。
把《記憶芬芳》和《夢想絢麗》喻作兩座宮殿,未免有些夸張。然而,請允許我借此出版之機“悠悠閑處作奇峰”。我固執地認定,看朱成碧無非本能,弄璞成玉方為本事。就散文而言,吉報人有這個本事,即便炫耀,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