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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文學和歷史的珍愛與懂得(劉緒源)

    http://www.rjjlock.com 2015年12月31日11:35 來源: 中華讀書報 劉緒源
    《香港文學散步》,小思編著,上海譯文出版社2015年6月第一版,46.00元《香港文學散步》,小思編著,上海譯文出版社2015年6月第一版,46.00元

      一冊在手,現代文學大家在香港的留痕,勾勒得一清二楚;而那些大家的心路、境遇、情懷、文采,也被編者精心選錄于書中,一篇篇讀下去,他們就成了很熟悉很親近的人了。這是一本輕靈、好看的書,也是一本沉甸甸的充滿歷史重量的書。

      好多年前,小思先生請她的學生霍玉英轉贈我一本精巧的小書,令我愛不釋手,那是港版《香港文學散步》。我把這書拿給出版界的朋友看,很希望此間能出個新版。今年六月,上海譯文出版社真的推出了修訂一新的《香港文學散步》,不僅有許多增補的內容,而且版式新穎,開本變大,紙寬字秀,配圖也清晰大氣,極富歷史感。書前附銅鑼灣、香港仔、淺水灣等手繪彩色地圖五幅,便于今人按圖尋訪。封面是抗戰前思豪酒店的老照片(蕭紅曾居住于此),設計者還別出心裁采用“蝴蝶裝”形式,在大照片上疊加了蔡元培、魯迅、許地山、戴望舒、蕭紅的肖像照,每人各取半幀,但仍能傳遞各自神采,一眼就能看出是哪幾位。一冊在手,現代文學大家在香港的留痕,勾勒得一清二楚;而那些大家的心路、境遇、情懷、文采,也被編者精心選錄于書中,一篇篇讀下去,他們就成了很熟悉很親近的人了。這是一本輕靈、好看的書,也是一本沉甸甸的充滿歷史重量的書。

      讀這本書,最讓人感慨的,就是編著者小思先生對文學的珍愛;當然,也有對香港,對香港歷史的珍愛。這些文人在港逗留,除許地山和戴望舒外,其實時間大多不長。小思先生明確地說:許地山如果不死,也一定會離開香港的。當然,有好幾位,最后歿于香港,這包括蔡元培、許地山和蕭紅,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淵源;然而香港的社會和民眾,對此似乎并不重視,時過境遷,即少有問津者。作者在尋訪他們的墓地時,大多頗費周折。這情景后來才有所改變,如蔡元培墓即在1978年經由北京大學同學會重建?梢,在香港,也并非人人懂得珍愛那些文學大家。但即使蕓蕓眾生中,惟有小思先生一人如此珍愛,也令人感動,也非同尋常。比如魯迅,只在1927年到過香港。查《魯迅日記》,先是1月16日自廈門出發,17日午后到港,住一晚,第二日晨就離港赴中山大學了。然后是2月18日坐小汽船與許廣平等到港,寓青年會,晚九時演說,題為《無聲的中國》,廣平翻譯;19日下午再演說,題為《老調子已經唱完》,廣平翻譯;翌日早晨就又坐小汽船回校了。此外就是同年9月去上海時,28日在香港泊了一天。小思對魯迅僅有的兩次演講都作了詳細介紹。在《仿佛依舊聽見那聲音》一文中,她寫了今日的荷里活道,從街邊小攤討價還價的粗卑聲音中脫略出來,抬起頭,能看到紅磚塔似的建筑上嵌著的“青年會”三個大字,當初魯迅就是在這里講演的。那兩天都下著大雨,而青年會小禮堂里坐滿站滿了人。她體會著站在那里的感覺。這是充滿感情的尋訪、整理和記載。她在書中編入了當年講演的記錄者劉隨的文章;她翻查當時的報章,把刊載《無聲的中國》的《華僑日報》的版面也收入書中;她還發現,那篇《老調子已經唱完》當年沒有一家報紙刊載,也許是因為所談過于敏感。她在對話中感嘆道:“是的,當年魯迅的講演,在香港只有一兩張報紙報道,市民沒有注意,F在年輕一代更‘無知’了……香港沒有歷史感……”但這種對“沒有歷史感”的搖頭和喟嘆,不正是基于強烈的歷史感嗎?她這么細心的收集編纂,本身也是對歷史感的一種提倡和呼喚。所以讀這些篇章,我感到,她的這一工作,不同于冷冰冰的辛苦的資料收集,也不同于學術性的復述或歸納,我幾乎不能把這和學術等同起來;我以為這更接近于創作,是帶感情的工作,是滿含興味而又分外小心地(仿佛捧著帶露的花瓣)把一點一滴的文學蹤跡連綴起來,這更像在寫一首長詩。

      因為充滿感情,所以本書的編纂非常新穎別致,它不是按照哪一家的體例,而是從原始材料出發的一種創造性的編排。全書分兩部分,前半“憶故人……”,是寫人,所寫即前述蔡、魯、許、戴、蕭。每人一組文章:前有資料性的“生平”和“香港足跡”,那都編得清晰簡潔,字數不多卻十分周到;繼之是小思自己的文章,多不長,抒說她的尋訪過程、具體觀感和閱讀體驗,文風清麗;然后選若干與這位作家在港足跡有關的文章,再選一兩篇這位作家自己的文章,兩組選文前一般都有精短的“選文思路”(近乎編者按,但也是很獨特的散文小品);最后,還有一篇小思與友人的簡短的“對話”——我以為,書中最有思想含量的文字,大都蘊藏在這些對話中,她在這里既品評人物、抒發人生感言,又有對香港文化的批評,還有更為開闊的思考。選文的多少是從實際出發的,有簡有繁,但都很見分量。如蔡元培那一組,選了西夷描繪1940年萬人舉殯盛況的文章,也選了余又蓀寫1959年旅港北大同學會為老校長掃墓的文章,還有周策縱1977年拜謁蔡墓的新詩,余光中1978年《蔡元培墓前》的詩并附識;蔡元培的文章只選一篇:《在香港圣約翰大禮堂美術展賢會演詞》,這是為突出蔡所畢生提倡的“以美育代宗教”的思想創見。

      本書的后半是“臨舊地……”,是寫地方的,所選的都是文人足跡比較集中的地點,共四處:孔圣堂、學士臺、六國飯店、達德學院。如孔圣堂,在1940年,曾舉行過慶祝魯迅六十誕辰的大會,由許地山致開會辭,蕭紅報告魯迅傳略,接著是詩人徐遲的朗誦和長虹歌詠團的紀念歌;下午有李景波演的《阿Q正傳》,還有馮亦代導演的《民族魂魯迅》。1948年,這里又舉行過“五四紀念”,茅盾、郭沫若發表演講,發出了“新文藝的主要目標是為廣大的人民服務”“我們需要民主精神”等呼聲。而那條叫學士臺的小街上,曾活躍著施蟄存、穆時英、鷗外鷗、葉靈鳳,還有郁風、葉淺予、張光宇、張正宇、但杜宇、曹涵美、丁聰、魯少飛……在六國飯店的詩人節上,則響起過黃藥眠、周而復、陳殘云、馮乃超、樓棲、周鋼鳴、胡仲持等激越的聲音。

      此外,附錄部分,小思在其中談論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和王安憶的《香港的情與愛》,這就將香港的文學蹤跡補得更完整,也將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銜接起來了。

      雖然本書所記的主要是現代文學的留痕,編著者的眼光卻是今天的,她的思考也時時關注當下,甚至未來。如在選魯迅作品時,她選了當年沒能在香港發表的《老調子已經唱完》。她寫道:

      我特別選了這文章,長是長了些,但現在讀起來,慢慢細味,不禁驚訝:文章不老。魯迅用刀一般的筆觸,直剖中國文化和國情。

      今天大家都嚷著求新求變,可是,老調子還是不少,好的壞的,仍混雜一籮筐。

      一九二七年,魯迅說老調子已經唱完,你說呢?

      書中還有不少對于人生的獨到的感悟,如談戴望舒性格和命運的改變,小思說:“……他后期的詩作中的一兩首佳作,很能看到他澎湃的感情。我認為他也是個平常人,經過家變和牢獄之災后,改變了是正常的,更顯出個人的立體感!夥晔雷,人會改變,我們必須理解!闭f到蕭紅的命運,她說:“……在現在的道德標準看來也非!竽憽,這樣一號人物,很難有一統的評價!捈t這人物爭議性大是命定!捈t剛烈的性格,超越了很多現代女性,F在的女性看似超前,其實軟弱無力。蕭紅卻把她生活的不如意變成寫作動力,因此即使病重時仍能完成幾部作品。她在香港這個陌生的大城市回想故鄉,多了一份悲情,也令她想到中華民族的悲哀,促使她完成《呼蘭河傳》這部巨著!边@里,充滿了對人、對文學的同情之理解,既溫情,又深刻。這是小思文章獨有的風味。

      還不得不提的是書中的兩篇序,一篇是小思的,一篇是黃繼持的,都寫得極好。黃文一開頭就說:“記得倫敦、巴黎這些城市,一般的街道圖外,還有種種式式的游覽地圖。最使我感興趣的,莫過于‘文學行腳’。圖中既標示古今文士活動居停之地、留連詠嘆之區,即使虛構人物故事擬托的里弄坊衢,也注出相應的處所!恢本┯袥]有這樣的行腳圖?中國城市值得繪寫的太多了!虾km于古稍遜,但近百年文運激揚;若有圖可讀,便差不多讀著半部現代中國文學史!边@關于“北京有沒有”之問,真是問得好!以我所知,北京尚無,上海也沒有,F在旅游業大盛,注意力多只在觀光和購物,這是不能長久的,再深一步,就會進入到人文體驗,到那時,各具深度的“瀏覽圖”才會出現。這樣看來,小思先生這本《香港文學散步》,正是先行一著的妙棋。就文學蹤跡而言,不光北京上海,即杭州、紹興、南京、重慶、桂林等,材料也應比香港更豐富,而所缺者,正是像小思先生那樣,能將文學材料了然于心再變成詩的人,F此間的研究項目已經太多,研究者也滿目皆是,其中會有幾個如小思先生那樣的有心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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