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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記散文:書寫游子情懷(王冰)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1月12日11:05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王 冰

      隨著旅游事業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有了出門旅游的機會,于是有些人就學著古人的樣子,開始大發感慨,不斷揮毫潑墨,寫下一堆出去游玩的文字。我這里用的是游玩一詞,而不是游歷,如此游玩文章在一些報刊競相發表,似乎表明游記文學的興盛,事實如何呢?

      文學中的游記應該是什么

      按照中國文學的傳統,游記是古代文人游歷山川之后抒發情懷的文字。在文學作品中,雖然游記的源頭眾說紛紜,但它在文學百花園中一直綻放至今,卻是無可爭議的,特別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游記的寫作與其他門類的寫作一起,已經成為散文創作中的重要一支。比如徐志摩的《翡冷翠山居閑話》,孫伏園的《伏園游記》,郁達夫的《還鄉記》,鐘敬文的《西湖漫拾》,許地山的《上景山》,林語堂的《春日游杭記》,俞平伯的《山陰五日記游》,沈從文的《湘行散記》等等。

      時至今日,游記寫作現狀如何呢?可以說,當下的游記基本都寫成旅游說明書和日程表了,基本應該不算在文學之類。說得嚴重一點,游記已經成為當下散文寫作產生的諸多文字垃圾中的主要一種了。

      那么文學中的游記是什么樣的呢?能寫真正游記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如果從古代的游記寫作來看,這個人肯定是個游子,而不是一個到處瞎晃蕩的人。當然,其中并不包括徐霞客等人,因為按照古代游子的標準,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游子,所以著名的《徐霞客游記》才被我們更多的定義為地理學方面的優秀之作,而非文學著作。那么游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一般說來,游子與游客一樣也外出游歷名山大川,但兩者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一個真正的游子,其內心都懷有一種政治抱負和政治理想,從而行走在了路途之上。他們外出游學,拜師,讀書,考取功名,在異鄉為官,他們背后所倚靠的是儒家學說所涵養出來的一種修養或一種境界,在他們的游歷背后,是帶有功利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也就是說,歷朝歷代,士為求官,外出游歷名山大川,是為了去實現儒家所提倡的那種理想,為了達到儒家對士林階層所要求的那種境界的。那么現在的游客還有這樣的心態嗎?

      對于一個在景區游玩的旅游者而言,玩高興了才是目的。恰恰與之相反,古代士子的游歷都是苦澀的,而不是歡快的,他的游歷不僅僅是地理概念上的,更是生命旅途上的跋涉,他們的旅途具有隱喻的意義。在他們的旅程中,更多的是《漢書·高帝記下》中寫到的“游子悲故鄉”,杜甫《夢李白》中寫到的“浮云終日行,游子久不至”,《古詩十九首·凜凜歲云暮》中寫到的“涼風率已厲,游子寒無衣”的狀態。這里的“游子”都是為了實現自我價值而離開故鄉的人,而現在的游客,是沒有這兩個因素在其中的。

      嘗試做一個真正的游子

      如果作為一個作家,沒有游子的心態,卻要去寫游記,那他的文章也只能是如今這樣的寫法了:第一天的上午到了一個地方看見一條河,于是就寫河;下午看見了一座山,于是就寫山;看到一條溪流,就寫溪流中的小魚或者碎石;等等,第二天同樣,第三天也是如此,寫得文章完全就像景區的說明書一樣,實在沒有意思。

      這樣的作家在游記中,只是將在旅途中所看到的記錄下來罷了,他有對這個地方的深入理解嗎?他知道一棵樹為什么長成這樣,而不是那樣嗎?為什么同樣的落日,在宋代李覯的《鄉思》里是“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在李白的《送友人》中是“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嗎?

      無庸諱言,當下的許多游記寫作,只是一個腹中盡是草莽的外鄉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喋喋不休地寫出了一段極不準確的事情而已。而且,如果一個人在國內的、國外的某個景點過幾天,走一圈,就能寫出一篇關于這個地方的好文章,我倒是真佩服他的才氣和能力了。因為一個外鄉人是很難真正走進一個地方的血肉里的,僅僅是這點,就與古代的游子有很大的不同,他寫出的只是一條游玩的路線圖罷了。

      除了游子,古代長期在外的人還有一種就是征夫。這類人的學識與游子也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但他們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漂泊與流浪,所以也才有了“征夫懷遠路,游子戀故鄉”的詩句。其中充滿了各種束縛、牽絆,這是與游子具有近似的心態的,而與現在旅游中的那種逍遙自在的漫游有很大不同,于是轉蓬、浮云、孤舟、流水、飛鳥都成了其中的意象,由此出發,寫出來的詩句也就與現在的游記截然不同了。

      從大范圍來看,比如岑參去戍守邊關,他的《磧中作》中寫的“走馬西來欲到天,辭家見月兩回圓。今夜不知何處宿,平沙萬里絕人煙”,是與杜甫的“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應該是一樣的。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忘記從何處來,于是總是對來處魂牽夢繞,每個人才都會從“仰天大笑出門去”,走到“孤舟一系故園心”。征夫和游子一樣,他們的生命旅途充滿艱難?,而當他們不能實現自己預設的理想,倦于跋涉時,自然地就具有了懷鄉的情懷,在此情景下寫出的文章,肯定不可能如今天的游客寫的游記一般。

      如同王粲所感嘆的“雖信美而非吾土兮”,虞集感嘆的“江山信美非吾土,飄泊棲遲近百年”,因為異鄉并不屬于自己, 也才有了人們對家的思念,有了“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人歸落雁后,思發在花前”,以及“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的經典詩句。

      進一步說,在古代,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這五大人倫中,其中父子、兄弟、夫婦、朋友這四個是與家相關的,儒家學理影響下的游子,經年在外,在異鄉,必然感受到一種異客的味道,這是旅游幾天的當今游客所不能體會的,也正是這點,他們寫出的作品才大多是精神性的,才具有文學價值,它與現在旅游中玩樂的快感是無關的。

      從這個角度看,不論是一個如何優秀的作家,如果沒有古代的那種儒家的夢想和為這種夢想去跋涉追求的經歷,僅憑去一個景區呆那么幾天,就幻想寫出一篇像樣的文章來,真是癡人說夢,如此寫就的游記文章也絕對不能算在文學之內。

      要寫出好的游記散文,就不要去做一堆游客中的一個,而是要去嘗試做一個真正的游子。

      (作者為中國作家協會魯迅文學院培訓部主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藍皮書:中國文情報告》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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