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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生心事斷編中(肖復興)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2月02日13:13 來源:文匯讀書周報

      文集編好之后,想起放翁的一句詩:四海交情殘夢里,一生心事斷編中。似乎有些吻合此境此情。

      想我交情遠不足四海之闊,心事也遠沒有那樣跌宕起伏,但交情和心事畢竟還有,而且,多寫進了文字當中。文集給了我回過頭來看看自己走過的路的一個機會,即便走路的姿勢不那么漂亮,腳印卻或深或淺地印在路上,所謂雪泥鴻爪的意思吧。

      我的文字第一次變成鉛字,是1963年的暑假過后。那時,我讀高一,參加北京市的一次少年作文比賽。葉圣陶老先生從中挑選出二十篇作文,逐字逐句修改,并在每篇作文后面寫下評語,編成了一本書《我和姐姐爭冠軍》,我的文章《一幅畫像》忝列其中。

      我的文字第二次變成鉛字,是在九年后的1972年。那時,我在北大荒一個生產隊的豬號里喂豬。1971年的整個冬天,大雪封門時無處可去,又無事可干,趴在烀豬食的大鍋旁,斷斷續續寫了十篇散文。我想請別人看看我寫得怎么樣,想起了葉圣陶老先生。那時候,他已經被打倒,沒敢將稿子寄他,便寄給他的長子葉至善先生。沒有想到,很快收到葉至善先生的回信,而且,像他的父親一樣,將我的十篇散文逐字逐句地進行了修改。1972年的春天,我從中挑了一篇《照相》,很快就發表在新復刊的《北方文學》上。

      我實在是幸運的。在邁向文學這條雖不輝煌卻迷人的路上,一開始便遇到了屬于真正大作家的葉圣陶老先生和葉至善先生兩代人。說四海交情,如果不是攀附的話,兩位葉老先生,應該是最值得懷念的了。

      如果從1963年算起,我的寫作年頭有五十二年;如果從1972年算起,我的寫作時間有四十三年。不敢冒充說是一生心事,起碼大半生的心事,像樹的年輪一樣,留存在我斑駁的文字中。

      我喜歡放翁說的“心事”這個詞。文字生涯,其實注重的就是心事,無論是自己的心事,還是別人的心事,都是心事。自己的心事,需要有勇氣和細心去觸摸;別人的心事,需要用敏感和善感去溝通。因此,我不像有的作家把文學當成經天緯地之大事,總覺得那樣會將文學慷慨而膨脹。文學還是屬于心事的范疇,而不屬于政治經濟乃至哲學范疇,盡管它可以有它們的因子在內。好的文學,從來都是從心靈走向心靈,曲徑通幽,一路落滿心事的殘花落葉。布羅茨基講:“歸根結底,每個作家都追求同樣的東西:重獲過去,或阻止現在的流逝!蔽乙詾,這個過去和現在,指的更多的是作家個體化的生命和生命中最重要的心事。在文學的創作中,這些最為細小甚至被別人忽略不計的心事,才具有了藝術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這些殘花落葉,才獲得了藝術生命的氣息。在大千世界的變化中和漫長歷史的動蕩中,唯有心事最易于讓人們彼此相通,從而相互感動或慰藉,從而重新面對自己和他人,乃至更為廣闊的人生與世界。

      所以,當我的文集編者敲定下出版意圖之后,詢問我對編選文集的想法時,我說,不要編得卷數太多,十卷已經足夠。這樣的想法,便是基于我對文學基本的認知。文學,即便不可或缺,但也沒有那樣重要。況且,我自己所寫的文字不少是垃圾,或幼稚淺薄,犯不上堆砌一起,濫竽充數。能夠有十卷可編,有人可看,已是幸事。這些文字,不敢冒充什么花兒朵兒,不過是一些一閃而過的露珠和草螢。露珠非珠,卻也有一絲來自內心的濕潤;草螢非火,卻也有一星屬于自己的光亮而已。

      如今的出版物實在是太多了,在浩瀚的書海里,很容易瞬間就被淹沒。心中暗想,不管是什么人,能夠在偶然之間遇到并隨手翻閱這套文集,都是一種邂逅。我相信,都會觸動我們彼此的一點心事。

      (《肖復興文集》,武漢大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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