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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人的一顆素心——關于《紙上的池塘》(文馬)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2月25日10:23 來源:吉林日報 文馬

      我與《紙上的池塘》的相遇幾乎是與今冬長春初雪的降臨同時的。這可以說是一個巧合,但我更愿意將其看作一種隱喻:安靜與干凈是集子里眾詩篇的底色,也是詩人小紅北心靈的底色;放松與放下是小紅北寫詩的心愿,也是他希望以詩為媒傳遞給讀者的精神體驗,如是種種,不正與這場初雪不謀而合么?作為城市中人,詩人并不掩飾對人間煙火的綿綿愛意,且每每因自身溫柔脆弱的性格而與之達成和解,但這并不意味著其對世俗常規的徹底妥協。他懷著一顆素心回首舊時光,始終以詩人敏銳的洞察力審視現代生活的缺陷、遺憾乃至荒誕,卻能哀而不傷,沖淡閑適,點到即止,并最終以不凡的想象力和純美的詩意超越了現實的庸常與虛妄。

      詩人曾在散文中如此剖析自己:“我這一生,不多求,只求成為人類常規的組成部分,別去碰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樣貌也不用太出奇,別讓人家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可以了!(《讓我成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他的這種處世態度在詩中具體表現為對現代城市的欣賞:“茶啊沖的夜/比不得上海貴,卻也有/幾分雅,幾分戀/揀出一窗瑪瑙/也不多費力氣”(《茶啊沖之夜》,見詩集《紙上的池塘》。本文所引詩句均出自詩集《紙上的池塘》,此后詩句引文只標注篇名,不再標注詩集名稱);對小康生活的珍視:“幾許白發牽引我們到中年/等米下鍋的辛酸成為歷史/現在的幾分雅、半分閑/還有幾兩多余的愛/都來之不易”(《情人節的門票》);對人倫情感的體悟:“我需要在他面前/保持適度的中性了/甚至要一點女性的柔和/這是為了保護自己”(《兒子長大了》)。但同時,敏感的詩人無法對與現代化相伴而生的功利主義和物欲泛濫漠然置之:“當代城市座座大流/大流難免庸俗/有時候連一句錯話都不講/我想象我是它說錯的那句話/它是我看花的那一眼”(《一個人的景觀》),進而呼喚人們追尋生命的本真:“那些身外之物/是卸下來的時候了/那些閑事也不要管了/忽然想,人生除了愛/還有哪一件不是閑事”(《下午的陽光》)。

      當然,詩集中也有如《北方城市速寫》這樣著意展示現代城市的灰暗、擁擠、壓抑及人的異化的作品,詩中的城市意象群透露著兇險與惡意;還有如《人民大街》這樣的詩作,通過透視城市主干路百年間的滄桑變化,詩人將個體人生感悟與街道歷史的縱深感相結合,傳達出深廣的人文情懷。但從總體看來,詩人在面對現代城市及其居住者的生存現狀時,是擁抱之中有拒絕,包容之中有批評,眷戀之中有省察的,而保有這種看似矛盾實則圓融的心態正是身處現代性雙刃之下的城市人(當然也包括詩人自身)的明智之舉。

      與詩集中描繪喜憂參半的當下生活的詩歌形成鮮明對照的,是那些追憶、懷戀、向往舊日生活的詩作,甚至可以說,“懷舊”正是《紙上的池塘》這本詩集的一大主題。在小紅北的詩中,舊物、舊人、舊事、舊日總是被賦予正面的情感、道德及美學價值:“舊照片,舊沙發,還有/古代的東西/更添我慈悲惻隱/愛情舊了/沾光放入舊信箱”(《舊物》);“老舊的東西讓人心軟/軟出幾分硬氣/幾分失態,甚至幾分新鮮/或許世界觀都來臣服”(《大年初六》)。而詩人對當今世態的微詞也在與往昔的對照中不經意地流露:“從前的夜色不遮掩/來得爽快,單純,有著/透明的翅膀/也不講燈紅酒綠/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屋里屋外一個樣”(《有一種夜色叫從前》);“故事是小時候外婆講的/簡單,干凈,生動/這些年,社會把故事講雜了/社會呢,聽說早就油掉了”(《尋你》)。詩人對今/昔時光的褒貶立場使得作為其生命起點和無憂無慮童年生活之載體的“故鄉”,在更多的時候表現為一個時間而非空間的概念——故鄉在“過去”而非“異地”,它總是隱現在詩人對時間的體悟中:“從前的時間/揣在父親的一只懷表里/父親早上去城里上班/就帶走了一整天的時間/沒有時間的日子/比思念還長/長長的炊煙,可以/夠得著唐朝的太陽”(《從前的時間長》)。

      詩集《紙上的池塘》是詩人病里偷閑寫就的,他坦承“想把詩寫得寂一點,淡一點,閑一點,下筆輕一點”(《沒等舉杯,月亮自己來了——我寫〈紙上的池塘〉》)。為達此目標,詩人的一顆素心是必不可少的。素心者,喜潔白,愛安靜,在詩作中體現于三處:一是喜用白色,因為白納百艷而無色,“盛大的潔凈,成為顏色的解藥”(《荷塘》)。因而有“如果筆神垂青/即席戲墨,把我點成你/岸上的一滴近鄰/那么,我愿一無所形/做你無盡白里/永恒的隱者,曖昧/而悠遠”(《紙上的池塘》);有“天地無私玉人間,噫/好大一場白/真想以身試白”(《我在一顆素心里想你》)。需要指出的是,詩人尤擅將白/紅兩色并用,馳騁想象,令二者相映成趣:“是哪個朝代的一尊青瓷/擬人的手法抱緊自己/掉落一枚暗紅的相知/血的故事已凝結,凝結成/白瓤的荔枝/等待寵妃的手指捏破”(《我在一枚傷疤里疼你》)。二是喜用雪、月、星等白色調且象征純潔、靜美的意象。如“外面到底是有些冷的/我們一起回家吧/以雪的形式/在寂寞的人間煙火中/綻放成/潔白的微笑”(《落單的思想》);“月光如雨/萬物都被洗濯過了/春水、朝顏、暗長的青苔/還有微風中流動的/顰顰閨事”(《以月光的名義》);“煙草味道如漆圍困/你的手指劃過來,星光閃爍/萬物都有了夢的溫度”(《憂傷是一款昂貴的披肩》)。三是喜用黑夜作為詩歌的敘述空間和抒情背景。像“誰不是從一個時空/再走入一個時空/就像我們,在透明夜色里/從家里回家”(《從家里回家》);“臺燈擰亮夜晚/一個人堆進書房/這是我的另一個白天”(《我的另一個白天》)。白、雪、月、星、夜這些彼此相關、難解難分的物象的頻頻出現,為詩歌營造出清寂、靜謐、閑淡的意境,詩人那顆追求大樸之巧、無用之用的素心也悄悄隱沒于字里行間。

      在長春初雪的日子里遇見詩人小紅北的這本詩集,對于已經多年不讀詩的我來說,其實更像是一種提示,提示我在城市中慢下來,在我們中退一步,在月色中做個夢,在回憶中發會呆,生活也許不會因此更好,但絕不會因此更糟。而對于詩人這個城市中的素心懷舊者來說,與誰相遇似乎無關緊要,因為他在寫詩時就已交出了自己,完成了詩人的使命,恬然用一紙鸝黃開成蓮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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