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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詩的人永遠年輕(田青)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3月04日14:44 來源:天津日報 田 青

      歌詞界有句眾所周知的話:“好詩不一定是好歌詞,但好歌詞一定是好詩!痹娕c詞,本沒有本質的區別,唐詩演變為宋詞只是從齊言變為長短句,其“詩”的性質和美學規律則一以貫之,并無二致。當然,詩是讀的,詞是唱的,讀與唱,也不過是“嗟嘆之”與“詠歌之”的區別,是同向的發展,是時間的增加,不是兩件事。至于將詩詞“被之管弦”,音樂化,則無論是“銅琵琶、鐵綽板”的“關西大漢”,還是“執紅牙板”的“十七八女郎”;也無論是“美聲唱法”“民族唱法”,還是“通俗唱法”,都是詩人詞客的愿望,哪個寫詩的人不愿意他的作品被口口傳唱呢?

      鮑和平是我的老友。上個世紀80年代,我在中國藝術研究院隨楊蔭瀏、黃翔鵬二位先生讀中國音樂史的研究生,和平則在中國音樂學院的音樂文學班進修,這兩個單位,都在什剎海旁的恭王府內。恭王府,原是清乾隆時的寵臣和珅的宅第,嘉慶四年(1799)和珅獲罪,宅第入官。咸豐皇帝將府邸賜予恭親王奕訢,是為恭王府。恭親王奕訢是道光之子,咸豐六弟。在同治、光緒兩朝總理國家大政及外交事務,人稱“鬼子六”,是洋務派首領。和珅和奕訢當年氣焰熏天自不必說,因盛極一時的電視連續劇而成為當代中國家喻戶曉的人物,則是后話了。

      在恭王府讀書的那段時間,對我與和平而言都是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時期。一則那時的我們都還屬青年,有抱負,肯學習;二則那個時期的中國,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國門乍開,信息爆炸,各種新說異論紛至沓來,我們就像餓壞了的孩子爬上飯桌一樣,饕而餮之,吃相不雅。我與和平,常;ハ嗤扑]一些新書,也常常就著一把花生米,喝著一毛錢一大兩的散裝二鍋頭,坐而論道。恭王府的夜晚是寧靜的,竹影搖曳的“天香庭院”、偉岸臨風的銀杏樹、闊大寂寥的幾進院落,還有庭院間高墻如仞、暗影婆娑的夾道,以及豪華褪盡但仍使人時時會生思古之幽情的昔日王府的一切,都見證了我們那時的純真、熱情和對祖國、對學問的赤誠。

      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我其實已經有一種悲觀的情緒在滋生。一日,正伏案讀書時,同窗在旁吟道:“嘆年光過盡,功名未立;書生老去,機會方來。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萬戶侯何足道哉?”他念得抑揚頓挫,意在李將軍遇高皇帝而得展宏圖大略的志向與期許。但我,卻突然感到一種巨大的、莫名的蒼涼。人們常常感慨世上最難堪之事,莫過于英雄老去和美人遲暮,但是,“書生老去,機會方來”的吊詭,不是更令人無奈嗎?人的成功,究竟多少賴于機緣,多少賴于自己先天的才能與后天的努力,是因人而異,而且答案各不相同的。我們先后離開恭王府,他回天津發展,我留在北京做事。從此咫尺天涯,各自在命運的漩渦里載沉載浮。一晃三十年過去了,這期間,有多少春種夏收、秋斂冬藏?有多少清夜捫心、酒后夢醒?有多少孤燈彷徨、通衢慷慨?又發生了多少我們當年或盼望、或期待、或厭惡、或痛心,甚至想都想不到的事呢?所謂“彈指一揮間”,這揮去的,豈止是汗水與青春;而揮不去的,除了那份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責任和沉重的感情外,恐怕就是那份早熟的蒼涼了。

      和平畢竟比我年輕,而且,我的本質是悲觀主義的,和平的本質卻是樂觀主義的。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他“永不悔改”的天真和熱情。多年不見,使我驚詫的,是他居然還在寫詩!我曾經說過,一個人如果在十八歲之前沒有寫過詩,那么,這個人絕不會是理想主義者,也絕不會是浪漫主義者,甚至不會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但是,假如一個人二十八歲之后還寫詩,那么,他要么是職業詩人,要么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我個人以為,一個人應該在十八歲時寫詩、二十八歲時寫小說,四十八歲之后,應該寫學術和哲學范疇的東西。當然,我說過了,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

      和平的歌詞,有許多可以稱為詩,可以當成詩來讀。這個現在還把自己的心掏出,“把它高高舉起來,穿過樹林,沿著小溪,要把心給你看”的家伙,簡直是看不出有一點的蒼老、一點的世故、一點的晦暗。一個人五十多歲了,還可以把心隨隨便便掏出來給人看嗎?還可以僅僅因為一個人“從我身邊匆匆走過”就“愿那天重新出現,愿那個情景重復一千一萬遍”嗎?還可以振臂高呼“明天萬歲”嗎?還可以說出類似“當我在歌唱大海,我也被大海歌唱”這樣瘋瘋癲癲的話嗎?這是不是和平永遠長不大的鐵證?

      但,我卻正因為這而佩服他,羨慕他。面對和平詩意盎然的歌詞,我在感到自己已經變老的同時,更感到和平的年輕,感到他的熱情與活力。

      我是久已不讀詩了,只聽說當今詩壇冷落,詩人與詩都在貶值。這當然不是好事,在當今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必須有人繼續寫詩。因為,只有詩,才是對抗物質至上主義的力量。詩,是操守,是堅持,是精神,是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最后的戰壕。只有詩,真的只有詩,連音樂都不行。音樂太容易被物化,太仰仗物質,太難抵御技術與物質的誘惑。詩的純粹,詩的個性化與非物質性,可以使她永遠是精神的旗幟。在中國傳統的美學中,“詩意”是一個廣泛而深刻的概念,它是一個標準,一個涵蓋一切藝術形式的標準。只有達到這個標準的,換句話說,只有具有“詩意”的藝術,才是好的藝術。我服膺這個標準。

      和平是詩人,他的歌詞是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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