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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后”:最后的文人寫作(曹霞)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3月10日10:10 來源:北京日報 曹霞
        魏微 魏微
        魯敏 魯敏
        徐則臣 徐則臣
        張楚 張楚
        東君 東君

      新近出版的路內長篇小說《慈悲》再次引起文壇對“70后”寫作的關注!70后”向來被稱為“夾縫中的一代”、“低谷的一代”、“被遮蔽的一代”,他們位于“50后”、“60后”與“80后”之間,既沒有趕上充滿紅色激情的“革命”時代,與宏大意識形態和啟蒙理想主義擦肩而過,又與經濟發展帶來的文化生產利益場失之交臂。如今,“70后”已步入不惑之年,甚至離“知天命”也并不遙遠,卻依然沒有能夠產生像莫言、余華、蘇童、王安憶那樣的領軍人物和標識性作品。面對這個各自為陣、難以歸類的寫作群體,研究者也只能以“復雜性”、“個性化”等詞語總結之。然而,如果將“70后”放置于中國社會發展與寫作歷史的整體鏈節之中,對這個形態參差的代際從精神氣質上進行概觀,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70后”,是中國歷史上最后一代文人寫作。

      出身:最后一代擁有

      “鄉村故鄉”的作家

      文人寫作與鄉土中國的超穩定結構息息相關!70后”大多出身于鄉村,是中國歷史上最后一代擁有“鄉村故鄉”的人。他們在“熟人”、土地、村莊、山川中獲得的啟迪使其在成年后的故鄉寫作中葆有了柔軟和溫情。魯敏的“東壩”系列以故鄉江蘇東臺為原型,溫暖、寧靜、淡泊、淳樸,有著東方鄉土復雜微妙的人情冷暖和倫理;徐則臣的“花街”系列將運河故鄉描繪得濕潤豐沛,如同一幅古典寫意的水墨畫,又充溢著“清明上河圖”的煙火氣息。李師江的《福壽春》激活了鄉村風俗、節氣時令之美,付秀瑩的《花好月圓》、《定風波》綿密地白描出鄉村蒸騰著暖意的境界。這是“記憶的鄉愁”,它氤氳著古老的詩意和暖舊稔熟的氣息,銜接起了“田園詩”、“山水詩”、“牧歌情調”的中國文化傳統。但是,這樣的傳統即將斷裂。隨著中國現代性和全球化發展節奏的加速,城鎮化建設的迅急進程,以及網絡、科技對世界的“平面化”處理,鄉土中國正在面臨“去根”的危機。作為與鄉土中國在血緣和精神上有所維系的最后一代人,“70后”記錄故鄉,書寫記憶,為我們保存了行將消失的“鄉愁”的最后面相。

      姿態:不俯視,也不精英

      文人寫作不僅僅是題材的選擇,還意味著人文之憂思、之情懷,即對于民生人心的敏銳體察,對于世事變故的溫厚哀憫。這種對于貧困、辛勞、卑微的凝重描繪與真摯同情,是從屈原“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延續下來的感時憂世的中國文人精神傳統。在“50后”、“60后”那里,也不乏對于貧窮委頓人生的描寫,但由于寫作主體自身長久浸淫其中,易于落入“怨憎者”的窠臼。對于普遍在富裕生活中長大的“80后”作家來說,描寫這樣的生活無異于紙上談兵。而“70后”,既有對于匱乏的深刻體驗,也由于時代的發展及時地止住了匱乏,這使他們有能力描寫貧窮、卑賤、痛苦的人生,并持之以平常心、靜觀心。在“70后”作家中,文人傳統在魏微筆下體現得尤為典型。她的《鄉村、窮親戚和愛情》、《大老鄭的女人》、《異鄉》、《家道》等著眼于底層人物和繁華底下的人事,以節制的敘事、情感和柔韌飽滿的語言,將貧窮中的高貴、日常中的明亮、世事沉浮中的人性人情刻畫得生動起伏。盛可以對打工妹“感情之殤”和“身體之痛”的勾勒,黃詠梅對城市里卑微者、殘疾者和“游蕩者”殘酷生存的展現,田耳對道士、輔警、鄉民的日;瘯鴮,滕肖瀾對上海小市民的持續關注,都表明了這一代人古老而彌新的人文情懷。他們不俯視,也不精英,而是將自己置于與之平行的視角,不僅看到了無常世事的苦和悲,也看到了那里蘊含著綻放著的光華。魏微在《家道》中借女主人公之口道出,真正的窮人“實在要高貴平靜得多”、“說到他們,我甚至敢動用‘人民’這個字眼”,可謂“70后”文人情懷最為莊嚴純樸的體現。這種敦厚承接的是廢名、朱自清、沈從文、汪曾祺一派于散淡中蘊含熱能、在節制中實現生命自足的風格氣度。

      美學:對高蹈氣韻的承接

      和終結

      將人生進行審美化的做法是中國文人性格、性情和生命形式的外化。形而下的人間江湖與形而上的精神超越,構成了文人寫作內在的巨大張力與魅力。在弋舟的《金農軍》、《懷雨人》、《等深》、《所有路的盡頭》中,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滿載詩歌、愛情、夢幻、理想的美好生活成為當下物質社會的精神反襯,F代人低伏、陷溺于俗世物象之中,只能獨自憑吊那逝去的燦爛的時代輝光。這種憑吊本身便蘊涵著“70后”以“遲到的一代”的身份對八十年代進行“文化化”、“詩意化”的慨嘆與企及。張楚的《七根孔雀羽毛》、《曲別針》、《野象小姐》、《良宵》里都有著超拔于俗世之累的精神象征,這使主人公在歷經艱辛困厄時依然能夠保持對星空、云朵、良夜的追慕。張惠雯的小說潔凈、空靈、輕逸、囿于塵世又超脫于此。她的《愛》、《安娜和我》、《藍色時代》、《書亭》、《場景》寫現世生活的苦楚,也不乏對精神、愛情、美的寓言式表達。她以天真明媚之心帶著我們重返充滿純真與詩意的年代,并將之升華為一種持久飽滿的精神力量。唯有那些在舊夢般的清晨、在草葉和花瓣上寫下過詩篇的一代人,才能在坍塌的時代廢墟上生動準確地提取并復原那些精神的景致。而這樣的一代人,已然是被迅疾發展的現代化列車拋棄的“靜物”與“古董”!70后”,對高蹈氣韻有所承接,同時又是某種終結。

      在人物塑造、氣韻、語言、文意的營構上,“70后”對于中國文人寫作繼承得較為充分的當屬東君。他的小說頗具古意,簡淡有味的語言、徐緩有致的節奏、青山流水的意境,構成了與眾不同的文學面相!短K薏園先生年譜》的主人公是“傳統知識分子”的代表,小說以“年譜”傳記體的形式記載了蘇薏園先生歷經戰爭流離的生平,從形式到內容都契合了主人公的身份和內涵!堵牶樗厥謴椙佟肥窍蛑袊鴤鹘y文化藝術的致敬。洪素手癡迷于古琴,造詣頗高,不愿為俗務所累。東君著力于烘托物欲時代中的清高氣節,意在“召回”已然微茫衰落的精神傳統。他最近的《某年某月某先生》同樣也帶著低溫的古意,主人公東先生就像是安靜恬然的隱士,在城市的隱暗角落看浮世潦草,眾生敗落,于深山幽谷中尋覓別樣的心緒。這種古意詩情和悠裕心境使我們得以重溫某個遙遠時空的中國文化氣息,在緩慢下來的敘事節奏里安頓喧鬧的心。對傳統文化的心向往之與筆力所及,展現了“70后”對古典精神方式的認同。

      我將“70后”視為富有文人情懷的最后一代人,將他們的寫作視為對中國文人傳統的接續。這個結論一方面來自于這一代人所處的“夾縫”時代,他們成長和成熟的20世紀70至90年代,正是中國的前現代、現代和后現代交迭重合的轉型期,與文人寫作傳統緊密相連的前現代在這一代人身上折射出了最后的余輝。這是歷史的遺棄性抉擇;另一方面,“70后”以自己的敘事格局、精神氣韻、文字趣味、靜謐智性、心靈秩序共同建構起了趨向于古典的美學風格!80后”及其之后,也許會有追隨文人風范的個案,但像“70后”這樣從不同角度予以群體性的展現與熱愛的,將會是中國歷史上的最后一代。

      曹霞,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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