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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典現代作家筆下的“永恒回歸”(傅鏗)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3月29日10:47 來源:中華讀書報 傅鏗
    《這不可能的藝術——瑞典現代作家群像》,王曄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48.00元《這不可能的藝術——瑞典現代作家群像》,王曄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48.00元

      王曄的瑞典現代作家群像讀上去像是一篇篇小說,她的敘事風格不妨稱之為“詩意的意識流敘事”。本書講到的十四位作家中,有半數以上是詩人,因而書中引用的詩歌特別多,讀者會自然而然地跟著作者沉浸在賞析這個北歐國家的詩篇情意之中,感受生命的無窮奧秘。

      以前經常在《萬象》和《文匯報·筆會》等報刊上讀到王曄的文章,驚嘆于她文筆的細膩,清澈和雋永。印象最為深刻的是,2012年底莫言在斯德哥爾摩領取諾獎之時,《文匯報·筆會》上發表的王曄從瑞典發來的長篇報道,顯示了這位新聞學出道的作家之文采和學識。本文從這本內容豐富的瑞典現代文學解讀的幾個側面,談一些個人感想。

      在講述年輕的女詩人索德格朗一章中,王曄劈頭講到了《明天是什么》一詩:

      我將帶著獨一無二的確信離開你。/我將如你自己痛苦的一部分那樣歸來。/我將帶著新的決心從另一片天空走向你。/我將帶著同樣的目光從另一顆星星走向你。/我將帶著新特征里的舊渴望走向你。/我將古怪、邪惡又忠誠地走向你/帶著來自你內心遙遠荒蕪的野獸腳步。

      隨后,王曄解讀說:“這首詩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尼采的‘永恒回歸’說,即人所感受的一切都會一再復現——也許是在另一個時空,也許是在另一個人物那里。而因為這樣的復現,人可以對一切的打擊微笑,對一切的痛苦和荒謬說‘是’!(第152頁)

      在一首吟詠明天的詩歌中看出了“永恒回歸”的主題,也意味著揭開了西方文學中渴望“靈魂不朽”的詩篇之帷幕。尼采在《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中闡述的“永恒回歸”(Eternal Return)有時也譯成“永恒輪回”,是哲學家用象征性語言所體悟到的宇宙中生命的無限循環!坝篮慊貧w”也是一個古老的命題,柏拉圖在公元前四世紀已經討論過靈魂的“永恒輪回”。從宇宙的角度來看,物質是不滅的,生命則是不斷地在復生。生命中的諸多現象似曾相識,仿佛是往事的復現,因為宇宙中的生命是周期性的。海明威在《太陽照樣升起》的開篇引用《舊約·傳道書》中的一段話便經典地道出了生命的“永恒回歸”:“一代人過去了,另一代人接著而來。大地永久運行,太陽照樣升起!

      在另一個層面上,王曄的瑞典現代作家群像讀上去像是一篇篇小說,她的敘事風格不妨稱之為“詩意的意識流敘事”,這種風格至少是體現在“格拉斯醫生的愛與夢,情和色”以及“我站著,穿過鐵欄看這世界”這些她寫得最為得心應手的章節之中。這種“意識流敘事”的明顯特征是跳躍式的回憶,沒有清楚的故事情節,或者說故事情節由一番顛來倒去的回想構成,沒有一種傳統的從起因進展到高潮的故事結構。在西方現代文學上,最著名的意識流作品,要數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和弗吉尼亞·伍爾夫的《達洛維夫人》。我個人的感覺是本書很像伍爾夫的敘事風格,那些零碎化的故事(更準確地說是敘事)完全在作者的夢幻式的回想中展開,不遵從傳統的時間和情節的故事結構。

      講述瑟德爾貝里《格拉斯醫生》的那一章應該是王曄最為熟練的了,因為她翻譯了這部瑞典文學史上的著名小說。但是王曄對讀者展示和解讀這部小說的方式,完全不是傳統的那種作者生平和故事情節的簡單介紹,而仿佛是一部經過她自己重寫的意識流小說,在夢幻般的回想中展開,不僅打斷了時間順序,而且也不遵從故事情節。敘事仿佛像《達洛維夫人》那樣,對自己在碰到多年前的一個舊情人那天的一系列回味,猶如是敘事者的一場白日之夢!

      請讀本書第113頁的一段敘事:

      當牧師將毒藥當作了對心臟有益的藥片咽下去,格拉斯直直地盯著前方。廣場空寂如沙漠,一個威嚴的警察緩緩巡視著走過,停住腳,撣掉他刷得很好的外套上的一粒塵埃。然后繼續巡視。太陽還是溫柔地金黃地照著大劇院的墻!斑@飲料店是個老店了,”牧師說,“顯然是斯德哥爾摩同類店面中最老的了!薄笆堑,”格拉斯回答,沒回頭,“是老店了!毖鸥鞑冀烫玫溺娗昧宋妩c三刻。

      上面這段敘事可以說是《格拉斯醫生》中的一個故事高潮,但王曄將它重寫成回想人生中平淡一天的某個事件。接著而來的則是充分掌握了“意識流敘事”技巧的作者對此事件的體悟和感想:

      空寂的廣場,警察,塵埃,陽光,飲料店和鐘聲都豐富了事件和人物的細節,讓它富于沒有用語言訴說得過白的巨大情感……老店存在了很久,或將繼續存在很久,但人是要消逝的。有些事是要不可避免地發生的。鐘聲敲響,敲在城市里,敲在心上,敲在人生中。是內心的撞擊,也可能是喪鐘的鳴響,哀悼著一切人生的無奈。我們的人生就像外套上的塵埃,重大也渺小。

      這段感想和回味與前面的敘事鏈接得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完全融匯到了小說的敘事之中,仿佛是格拉斯醫生自己的意識流感慨,就像伍爾夫的達洛維夫人,喬伊斯的布魯姆和普魯斯特的主人公馬塞爾數不清的意識流感慨一般。在這種意義上,王曄似乎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文學敘事方式,將自己的人生感慨融會在作品的敘事之中,使鑒賞者的重寫與原作品成為一個天衣無縫的整體。由此,文學鑒賞的意識流敘事也成了一種不可能的藝術,鑒賞者與作者共同感受和體會生命中無處不在的奧秘。這也是接受美學所說的鑒賞者的解讀構成了原作的一部分。

      王曄特別強調了格拉斯醫生鐘情乃至耽溺于白日夢幻的性情,也顯示小說《格拉斯醫生》也在某種程度上運用了意識流敘事,畢竟,瑟德爾貝里漫游過二十世紀初的巴黎。同樣不同尋常的是,瑟德爾貝里的多次戀情只是零星地在文章中穿插著提起,而他的生平則放在文章的結尾一筆帶過,仿佛是一部電影的結尾處,銀幕上顯出了關于主人公結局的一段字幕,讓觀眾重新回味電影中的種種蒙太奇敘事。

      最后想談一點對于兩位最杰出的瑞典現代詩人——埃凱洛夫和特朗斯特羅默的印象和比較。埃是一位文字較為深奧難懂的經典派詩人,詩風上更加接近于T.S。艾略特,詩的內容也頗為富于哲理,這點又與捷克詩人里爾克相像;同時埃又在1930年代專研過中國的詩歌,受到老莊哲學和李白詩歌的影響,從而與同樣喜愛中國哲學的美國詩人龐德極其相像。也正是這位埃凱洛夫,他贊嘆生命中充滿了種種矛盾和奧秘,并稱理會生命的奧秘是一門“不可能的藝術”,由此詩歌也成了一種感受和揭示生命奧秘的藝術。

      特氏則是一位比較通俗的詩人,文字遠沒有埃凱洛夫那么深奧難解,但也注重于生命的神秘莫測,同時受到過日本俳句的影響,其詩歌更加為大眾所喜愛。盡管王曄書里沒有明說,但我敢比較自信地說,她更加喜歡屬于雅文化的埃凱洛夫。這不僅是因為她用埃氏描述生命奧秘的語言——“這不可能的藝術”作了她的書名,更加重要的是,講述埃凱洛夫的那一章節的內容遠為豐富精彩,詩意盎然,而讀完闡述特氏的結尾一章,也許是我對一位得了諾獎的詩人期望過高,給人的感覺是:特氏雖然有不少時常被人傳誦的短詩,如《黑色名信片》《情侶》和《晝夜的翻覆》,但好像真正震撼人心的大杰作并不是很多,詩意相對而言也顯得平淡。

      除此之外,王曄所援引的多首埃凱洛夫詩中,不時也可以讓人瞥見生命中“永恒回歸”的投影。比如埃凱洛夫那本以希臘神話中載渡亡靈的船只命名的詩集《渡船之歌》中的一篇:

      仿佛一個長長旅程前最后的一夜:/兜里有票所有行李已裝好。/可以坐著感受那遠方的土地就在近旁,/感受一切在一切之中,同時是結束同時是開始,/感受這里和現在同時是離開同時是回家,/感受死亡和生命比體內的葡萄酒更為強大!(第336頁)

      這種“同時是結束同時是開始,同時是離開同時是回家”的生命現象,無疑是人生中“永恒回歸”的影子。埃凱洛夫描寫的永恒處女,如基督教中的圣母瑪利亞,埃及神話中的理想母親伊西斯(Isis),以及大地母親的形象投影,也自然會令人想到“永恒回歸”:

      她在每一個眨眼間死去,所以她活著/她在每一個眨眼間飛去,所以她留著/她接受威力和反威力,所以她搖擺/她搖擺,所以她在平衡之中

      王曄敏銳地指出,這樣的詩句也可以看出詩人明顯受了《道德經》哲學的感染。

      我在王曄的“意識流敘事”風格前加了“詩意的”形容詞,一是因為她的敘事帶著詩情畫意,有些段落的描寫很像散文詩;二是因為王曄本書講到的十四位作家中,有半數以上是詩人,因而本書中引用的詩歌特別多,讀者會自然而然地跟著作者沉浸在賞析這個北歐國家的詩篇情意之中,感受生命的無窮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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