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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學院派”的魯迅研究(王彬彬)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4月11日10:57 來源:中華讀書報 王彬彬
    “房向東魯迅研究文集”,房向東著,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6年出版“房向東魯迅研究文集”,房向東著,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6年出版

      以魯迅的“罵人”為研究的突破口,并非房向東苦思冥想后的選擇;蛘哒f,不是像學院研究者那樣,因為要研究魯迅才選擇了魯迅的“罵人”這一“課題”,而是魯迅的“罵人”迫使房向東投身于對魯迅的研究。

      在整個世界的人文研究領域,有一個“界”,叫“魯迅研究界”。這個“魯迅研究界”,主體在中國,但中國以外,魯迅研究者也很不少,例如在日本,魯迅研究的陣營便很壯觀。至于魯迅研究的成就,日本也有十分讓人敬慕之處。實際上,日本的魯迅研究,深刻地影響了最近幾十年的中國魯迅研究。

      中國的魯迅研究界,主體當然在大學和專門的研究機構。但大學和專門的研究機構之外的魯迅研究也很可觀。供職于出版社而業余研究者,有幾位就成就卓著。例如朱正先生,例如林賢治先生,就都是長期在出版社供職者,F在要說的房向東,也是業余研究魯迅而正業在出版社者。1996年,房向東出版了《魯迅與他“罵”過的人》,這是房向東談論魯迅的第一本書。房向東自己大概也沒有想到,竟一發而不可收,此后又出版了《魯迅:最受誣蔑的人》《魯迅這座山——關于魯迅的隨想與雜感》《戀愛中的魯迅——魯迅在廈門的135天》等。迄今為止,房向東陸續出版了七種談論、研究魯迅的著作,F在,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又把這七種著作集中出版,這多少有些讓人驚訝。業余研究魯迅的房向東,竟然出版魯迅研究的文集了,在魯迅研究界,似乎還沒有先例。

      房向東這樣的學院外的魯迅研究者,是有著區別于學院研究者的鮮明特色的。他們做學問的心態,他們做學問的目的和方式,都往往很不同于學院研究者,因此,他們也自有著學院研究者無法替代的價值。換句話說,即便學院的研究再全面再深入、即便學院研究的成果再豐富再輝煌,也無法取代學院外學者的研究,就像一種花再芬芳再艷麗也無法取代另一種花。

      有明確的“問題意識”和鮮活靈動的思想,多激情、少顧忌,是學院外學者的一大特色。這種特色在房向東那里就表現得很典型。與許多學院研究者的“吃”魯迅不同,房向東的投身魯迅研究,一開始就是為了解答心中的困惑,就是為了贊成或反對眼前的某種論調,某種傾向。在《魯迅門下走狗》(見《關于魯迅的辯護詞》)中,房向東說,他先前“并不是很喜歡魯迅,更沒有打算研究魯迅。我覺得魯迅的作品太難懂,有一股苦味,還有一股澀味,讀起來累人。魯迅就像一枚我當時并不愛吃的青橄欖”。而“后來,讓我下決心研究起魯迅并對魯迅產生了深深情愫的,是因了一些無知妄人的妄語。一些場面上的人輕飄飄地說:魯迅,無非就是罵人。而且,在文壇上,輕薄魯迅,幾乎成了帶周期性的感冒。這讓我生氣!于是,我帶著問題開始研究魯迅,我要搞清楚魯迅的所謂‘罵人’問題。從1992年到1995年,經過三年的努力,我寫成了三十多萬字的《魯迅與他‘罵’過的人》……”因為對“魯迅無非就是罵人”這種不無市場的論調心生懷疑,因為對否定魯迅的“周期性感冒”心有不滿,房向東開始了對魯迅的研究。以魯迅的“罵人”為研究的突破口,并非房向東苦思冥想后的選擇;蛘哒f,不是像學院研究者那樣,因為要研究魯迅才選擇了魯迅的“罵人”這一“課題”,而是魯迅的“罵人”迫使房向東投身于對魯迅的研究。

      寫《魯迅與他“罵”過的人》這部書,房向東采取了十分艱辛的個案研究的方式。錢玄同、胡適、周作人、章士釗、陳源、林語堂、沈從文……這些曾被魯迅“罵”過或曾與魯迅“對罵”過的人,房向東一一梳理魯迅與他們的關系,聯系到時代背景、文壇局勢和雙方的精神立場等諸多方面來考察魯迅與他們的矛盾沖突,并在這一基礎上對魯迅的“罵”做出自己的評說。

      在對魯迅“罵人”的研究中,房向東除了讀魯迅作品,還接觸了許多關于魯迅的資料,這使他明確地意識到這樣一個問題,即魯迅身前身后,都挨過許多“罵”。尤其令他不能平靜的,是魯迅身后受到的種種非議和謾罵。于是,他又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寫出了《魯迅:最受誣蔑的人》這部三十多萬字的書。在寫這部書時,房向東在范圍上做了幾種限制。一是將論述對象限定在魯迅身后對魯迅的“誣蔑”。在魯迅不能還嘴時攻擊魯迅,似乎特別令房向東不能容忍。這樣一種設限,也很能見出房向東作為學院外研究者的學術動力。另一種限制,則是將對魯迅的惡意和無理的誣蔑與對魯迅的善意(或并非心存惡意)的學理化的批評區分開來。這本書只涉及他認為是魯迅死后對魯迅惡意和無理地“誣蔑”的言論,至于那些善意的、學理化的對魯迅的批評,他即便不同意,也不納入論述范圍。這說明對那些指向魯迅的批評、挑剔,房向東還是能明確地區別對待的。當然,據以區分的,是他心目中的標準!遏斞概c他“罵”過的人》與《魯迅:最受誣蔑的人》這樣的著作,在學院派學者看來,或許不無“紕繆”,不夠“嚴謹”,但總體上,在這些年的魯迅研究領域,放出一種異彩。

      因為有極其強烈的問題意識,所以在某些問題上,房向東真正成了最有發言權的專家。例如,在魯迅的“罵人”與被“罵”上,恐怕就沒有人比房向東知道得更多、了解得更細、思考得更深入!蛾P于魯迅的辯護詞》的第一篇文章,是《“實罵”與“虛罵”——魯迅“罵人”現象的文化解析》,文章不算長,但卻很有學術分量。房向東把魯迅的“罵人”分為“實罵”與“虛罵”兩種。所謂“實罵”就是對很具體的問題的“罵”,是就事論事的“罵”。例如,在與高長虹沖突中關于“太陽、月亮和夜”的議論,在與梁實秋的沖突中關于“硬譯”的議論,就屬“實罵”。而所謂“虛罵”,則是從某個具體問題生發開去,上升到一個普遍性的層面,成為對某種常見現象的剖析、批判。房向東指出,“實罵”和“虛罵”并非兩類文章的特征,而是同一篇文章中的兩種成分!傲R人”時“實”而不“虛”,在魯迅那里是極其罕見的。魯迅總是能從對某個具體問題的觀察上升到對某種普遍現象的思考,所以,魯迅的“罵人”總是先“實”后“虛”、實實虛虛、“實”中有“虛”、“虛”中有“實”。房向東雖然自稱是“魯迅墳前的一只狗”,卻并非無條件地擁護和捍衛魯迅。房向東很清醒地指出,魯迅的某些“實罵”,有過火之處,在責人時有“過苛之病”,但是,即便是那種“實罵”失當的文章,也仍有永久的價值,因為魯迅并沒有止于“實罵”,而是上升為對某種普遍現象的分析、評說,而這種“虛罵”性的分析、評說,仍然是極其準確、深刻的。房向東實際上指明了閱讀、理解魯迅雜文的正確方法,那就是不要在那些“實罵”上糾纏不休,不要讓那些雞零狗碎的“實罵”牽扯著自己的目光,而應該注意、品味那些對普遍現象的分析、評說。房向東說:“魯迅的‘罵人’,有罵對的,有稍感過火的,有誤會等等,但這都并不重要。它的意義在于‘實罵’中包含著‘虛罵’的成分,而純粹‘實罵’和成分,也將不斷地被歷史虛化。魯迅留給我們的是超越個別、具體的一般和抽象,魯迅的價值,在于他的‘罵人’文章給我們提供了社會典型,大眾的靈魂和時代的眉目!边@是很精彩的看法。

      最初是魯迅的“罵人”與被罵激起房向東研究魯迅的熱情,房向東也的確在這個問題上鉆研極深。既然開始了對魯迅的研究,魯迅就愈來愈強烈在吸引著他。把魯迅的“罵人”地與被罵梳理清楚后,房向東并沒有就此罷手,而是向其他領域進發。例如《孤島過客——魯迅在廈門的135天》,洋洋四十多萬字,對魯迅生命中的這一特定時段進行了既全面又深入的探究。

      房向東不是學院和研究所中人,不太在乎“學術規范”。沒有規范的約束,房向東常常嬉笑怒罵、天馬行空,在“學院派”看來,未免太“野”。然而,也正因為不受規范的約束,房向東往往能感受到“學院派”難以感受的問題,往往能抓住“學院派”難以注意的東西。從“學術規范”的角度看,房向東的魯迅研究的確有種種弊病,算是一種“野路子”,但是,我敢負責任地說,房向東的魯迅研究,比許多“學院派”的看似嚴謹的魯迅研究,要有價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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