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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后”的歷史感何以確立——從《北鳶》看葛亮的意義(王迅)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4月20日09:23 來源:中國作家網 王 迅

      繼《朱雀》之后,葛亮歷時7年寫出“中國三部曲”的第二部《北鳶》,再次以介入歷史又逼近日常的氣度引人注意。葛亮是地道的學者型作家,文字之 考究,邏輯之綿密,在“70后”陣營中當屬少見。尤其在當下不太重視“事理”和“常情”的敘事生態中,重申小說的真實性,抑或敘事的邏輯感,就很有必要。 在知識考古學意義上,《北鳶》作出的嘗試同樣值得肯定,它給這位“70后”作者身份賦予了相當的審美異質性,很大程度上將改變學界對這一代作家缺少歷史感 的固有成見。

      近年來,“70后”長篇小說創作以關注現實居多,聚焦于轉型期中國社會熱點問題,以及邊緣群體的生存狀態和精神現實。這批作家大多成長于改革開 放年代,相對于“50后”“60后”作家,他們更敏感于現實中的日常經驗,而與那部分不屬于他們的“歷史”多少有些隔膜。尤其在小說領域,“歷史”這個詞 對這代作家始終意味著嚴酷的考驗。當然,“70后”作家介入歷史的沖動,在少數長篇小說創作中業已存在,這樣的寫作對“70后”作家而言既是機遇,又是挑 戰。

      葛亮的歷史感屬于另一種類型;跉v史感的寫作,于他而言,是一種自覺的審美過程。他不帶半點“意圖”,也無概念的負累,在寫作中,是歷史在召 喚他,誘惑著他走進歷史現場,而非他借助先見刻意去打撈和捕捉,以呈現中國歷史的發展脈絡。在這個意義上,與其說是葛亮講述歷史,毋寧說是歷史塑造了葛 亮。這種“逆向”寫作歸因于葛亮顯赫的家世,陳獨秀、鄧稼先、葛康俞,這些歷史上的風云人物與葛亮之間的血脈紐帶與親情倫理客觀存在,健在的長輩對這些先 賢日常起居、三餐用度的口述,對葛亮來說都是一種召喚,讓他帶著激情和使命,自由馳騁在歷史與現實之間。葛亮的優勢在于,相對于其他“70后”作家,他對 民國那段歷史更親近,更易窺見歷史煙云中那被遮蔽的“日!。而這關于“日!钡乃夭姆e累,對他來講至關重要。

      葛亮正是抱著把歷史日;膶懽饔^,去重審那段曾被反復言說的民國史的。無疑,這種視角并非葛亮首創,如果說“60后”作家寫下這樣的作品,是 基于前車之鑒的轉折性寫作,因為后現代文化的興起,促使他們看清了“去歷史化”審美在文學寫作意義上的優越性,那么,葛亮受到家風的耳濡目染,讓他對“日 !钡钠蔑@得更自覺也更坦然。葛亮的歷史觀旗幟鮮明,他更重視歷史的外圍部分,并始終認定,正是主體歷史之外那些“日!币蛩氐某恋,造就了我們歷史的 “主脈”。

      其實,這樣的寫作并不輕松,也正是“70后”作家的軟肋所在。因為關于歷史外圍部分的書寫,更多依賴于作者的想象和虛構。如何坐實于日常的文學 想象,便成為寫作的關鍵。為此,葛亮扎實的案頭工作,為寫作提供了基本保障。值得注意的是,葛亮對史料的收集和研究,并非出于重建歷史確鑿性的考量,而事 實上,僵死的史料并無多大用處,而亟待作者以想象去激活,這是作者尋找在場感的過程,他需要用這些史料引領他進入他所需要的歷史情境。

      “史料”的審美化,這對任何寫作者都是難題,因為這其中充滿不確定因素。葛亮的任務,不僅是復現歷史的現場,此中自有他更大的野心。在后現代思 潮的浸潤下,葛亮避開了傳統現實主義的再現之路,歷史在他筆下被還原為毛茸茸的日常民間生態。小說沒有像傳統寫實那樣,以盧文笙和馮仁楨的成長與聯姻,去 反映波詭云譎的民國歷史,而是把宏大歷史推向幕后,去凸顯日常與世俗的狀貌,窺探特定環境下的人性和倫理,呈示個體生命如貫穿全書的風箏意象那般飄搖不定 的命運感。

      那么,什么是“日!?如何書寫“日!?弄清問題的前提,必先回到小說的原始定義。所謂“街談巷議”,無非是把審美視點投向生老病死,投向人 情世故。這種理解契合了“小說”的字面含義,寫小說就是往“小”處“說”,往細微處“說”,與傳統意義上所說的“故事”(story)相區分。而現代小說 強調虛構(fiction),某種意義上也正是對“日!钡膹娬{,換言之,小說不單是粗線條的故事,更是作者對特定環境中所應該有或可能有的人之常情的細 微燭照,而這也暗含了英文單詞“fiction”的另一層意思:創造。由此,是否可以說,寫小說就是依憑藝術邏輯創造“日!?如果從這個意義上來理解葛 亮的寫作,或許更能看出他的意義所在。

      這日常首先建立在嚴密的敘事邏輯之上。從敘述視角看,作者所秉持的日常敘事理路,在《北鳶》中與多重敘述者相匹配。作者把敘述者分解為多個“個 體”,以昭如、昭德為代表的婦女視角和以文笙、仁楨為代表的兒童視角,隨著情節推進,敘述視角又適時轉移和變換。這種適得其所的敘述效果,是葛亮孜孜以求 的。

      其次,葛亮的敘述給人強烈的顆粒感,既飽滿活脫又不失風雅,它讓我想起臺灣中生代作家陳淑瑤的長篇小說《流水賬》,澎湖列島那些看似毫無詩意的 庸常畫面,在作者筆下如散落的珍珠,奕奕生輝,這一點上《北鳶》與之異曲同工。然而,葛亮敘事中,每個細節都十分講究,力求建立敘事的合法性,對服飾、烹 調、刺繡、曲藝、書畫、星相、祭祀、慶典等駁雜萬象的描繪,既貼近人物,又符合情境。如果把“事理”和“常情”聯系起來看,我們還能看到一種絕妙的互文性 表達。例如,整體意象虎頭風箏與小說人物命運的互照,戲里戲外人生的對應。作者借仁楨之口,道出青衣美在“苦”字,沒有哪個青衣能自主命運的。而青衣的命 運又何嘗不是小說中所有人的命運?正如葛亮自序所言,“一時一事,皆具精神”。此種戲里戲外的互映寫法,顯示出作者深厚的文化修養。這種互文性表達在小說 中俯拾皆是?梢,在彼時政治歷史、文化藝術和民俗民情的研究上,作者是下足了功夫的。

      王德威說,葛亮在經營一種“既古典又現代”的敘事風格。我的理解是,這部作品敘事上的現代感一望而知,自不必說,那么,“古典”風格在我看來, 不全在語言的精致典雅,更多是中華美學中抒情傳統的指稱,而此傳統不只關乎掌故的把玩和風物的刻繪,甚或那些充滿詩意的段落,更在那些微妙得不可言說的細 節,那些嘈嘈切切欲言又止的情緒。在葛亮筆下,即便是男女親昵之態也是那么稚嫩,又略顯笨拙。應該說,文笙與仁楨的結合到了結尾已是水到渠成,但我們看 到,受到陰晴難辨的政局的裹挾,那份喜悅中的黯淡卻依然如影相隨。此類細節以內觀外,以小容大,照亮了歷史嬗變中的個體命運和家族興衰。在大風起于青萍之 末的意義上,此作又與賈平凹《古爐》建立起對話關系,同時,它暗承中國傳統詩學精神,即所謂味外之味、味外之旨。當然,此種承脈出自葛亮個人趣味,由是, 那波瀾不驚的世俗日常經過作者不經意的點染,就變得意味深長。

      一個缺少胸襟和情懷的作家必然是狹隘的,也很難走得更遠。葛亮不是!侗兵S》回避了主流敘事中對紅色革命的講述,而竭力突顯生命個體在時代變局 中飄浮不定又無以掙脫的宿命。于此,作者超出以往紅色敘事的階級偏見,而將各階層人物均納入審美視野,甚是值得稱道。在所傳達的知識分子情懷的層面上,文 笙與路內《慈悲》主人公水生的慈悲形象如出一轍,都是作者所懷人文理想的折射。從這個精神向度看,邁入中年的“70后”作家對人性以及社會的看法,逐漸趨 于一種和解的立場,這是否也可看作這代作家審美轉型和精神嬗變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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