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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學翻譯的逆差中順勢而為(劉汀)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6月14日10:10 來源:北京青年報 劉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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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汀路燈法文版

      在這樣一個信息超載的時代,幾乎所有信息都能快速地傳遍全世界,文化產品尤甚,比如說美劇,民間的字幕組能同時把美國剛剛播出的電視劇翻譯到中國來,即使是圖書,也有多個語種全球同時出版的狀況出現,速度本身也成了重要的生產力。而正在勃興的種種新媒體、自媒體,更讓傳播的速度和范圍突破了常規的限制,就渠道而言,我們的確正走向信息無國界的時代。

      當一切都變快的時候,有些慢的東西,值得被更多關注,比如文學雜志,比如雜志所承載的中短篇小說和詩歌作品。中外之間的文學圖書的交流是比較多的,國內每年引進大量外國文學作品,中國最好的作家莫言、余華、蘇童、賈平凹、王安憶、閻連科等人的小說,也大都翻譯成了十幾種外文,并且接連獲得國際大獎。但這些譯介因歷史環境、圖書載體等原因而天然具有局限性,其一是范圍狹窄,大多集中在十幾個已經成名多年的作家身上;其二是有一定的滯后性,無法和中國文學的現有發生同步;其三是全部以圖書的形式翻譯出版,幾乎沒有相關的雜志類出版物。

      在文學圖書引進和交流方面,這些年都有了長足的進展,但雜志層面上的互動互譯則一直較為薄弱。當然,中國有《世界文學》來翻譯各國的中短篇小說,向國內讀者介紹當下國際文壇的新作;國外卻沒有類似的雜志來主推中國文學作品,也不可能有。這么多年來,我們一直處在文學翻譯的逆差中,而且這種差距還不小。其實,并非我們的作家寫得不夠好,這種情況很大程度上是由多年來的文化語境和世界文學格局造成的!度嗣裎膶W》自2012年開始出版外文版,并從單一的英文版擴大到德、法、意、日甚至俄語、韓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等十幾個語種,幾乎涵蓋了世界上較為通行的主要語種,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個向世界推介中國文學的期刊方陣。

      這一方陣的價值是多方面的,早已超出了“外文版”這個詞語本身的內涵。第一,它的出現和存在本身就表明中國文學的自信心前所未有地增強,經過多年的某種后來者的“自卑”之后,我們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全世界的讀者:看,這是我們中國正在發生的文學。第二,隨著莫言、劉慈欣、曹文軒等人接連榮獲國際文學獎,熱潮助推世界各國讀者了解中國文學的欲望,外文版既是推波助瀾者,更趁勢而為,做出把更多中國作品推出去的嘗試和努力。第三,以文學雜志的形式而不是圖書或其他形式出版,本身似乎是一件逆潮流的事情,但恰恰是這種逆流而上,讓人們看到中國文學的基礎活躍因子。第四,這種方式客觀呈現了中國文學的豐富、厚實和靈動,以世界性的語言和風格講述中國故事,并由此去努力實現中國當代文學與世界文學的交互影響、自愿的平等的交流格局的形成。

      《人民文學》外文版并非是《人民文學》的“外文翻版”,它是一個時期內中國當代文學的精選,具有相當的廣泛性。選稿的范圍絕不僅限于國內出版的中文期刊,還包括報紙等其他刊物甚至是已出版的圖書;作者的來源容納了中國香港、中國臺灣甚至是多個海外國家的中文寫作者。每一期雜志都設置了相關的主題,如時間、速度、未來、家族、影響等等,所有的作品圍繞著主題來選擇。這些主題的選擇,都是中方編輯與外方編輯溝通而確定的。

      中國文學有著相當的豐富性,這種豐富性需要足夠大的展示平臺。通過外文版的推介,更多的中國作家特別是青年作家進入國際讀者的視野。

      據介紹,每一期外文版都是由母語國的譯者翻譯、編輯的,他們的存在,保證了作品譯文不是中國人想象的外國讀者審美趣味,而是以他們本國人最為接受的語言風格呈現。就像外國所有被改良過的中餐一樣,再好的中國故事,也只有以他者熟悉和適應的方式去講述,才容易被接受和吸收。

      現如今人人都知道期刊的生存艱難,文學期刊的就更艱難,《人民文學》在這樣的時刻逆流而上,出版多語種的外文版,既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智慧。不管生存狀況怎么樣,文學都是這個社會運轉的極其必要的一部分,或者說,正因為社會的主流都轉向了能創造實際價值的生產性經濟行為,文學期刊的存在和堅持才更有必要。但換一種角度來看,逆流而上本身也是一種順勢而為。世界的交流的確變得無比便利和迅捷了,但深度交流的困難卻在同時增強,人們真正要了解一個異國人的生活和內心,僅僅通過新聞報道是遠遠不夠的,最有效的途徑是去欣賞他國人所欣賞的藝術,特別是讀他們的書。只有在書中,在故事中,我們才能憑借自己的想象去觸摸別人的想象,反之亦然。因此,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在世界經濟秩序中的地位越來越高,隨之相適應的正是讓別人了解我們錢包的同時,也要了解我們的書包。

      中國當代文學放置在世界文學的格局中,完全應該有自信,這種自信就是我們的作品。但光有作品的自信顯然不夠,酒香也怕巷子深,好作品需要好嗓門去吆喝。這種行為通常被概稱為中國文學的走出去,其實遠不止走出去這么簡單,只是走進外國的書店是沒有意義的,重要的是走進外國讀者的眼睛甚至是內心。世界是平的,我們需要彼此的溝通和了解,但因為種種具體語境,這種溝通和了解產生了大量的誤讀和對誤讀的誤讀。文學是不會撒謊的形式,它所能表達的情感和表現出的個性體驗,雖然會因為翻譯而有所喪失,但已然是人類最能直接傳達的一種文化形式。

      走出去的另一個方向,是通過他者來認識和確認自身。我們對自己的文化、文學的認知,無法不受到當前的國際秩序的影響。根據《人民文學》外文版獲得的反饋可得知,外文版在其他國家得到了很多讀者的認可,特別是高校中研究中國文學的專家和學生,他們通過定期出版的外文版雜志,真正了解到了中國文學的現狀。這一點為之后有關中國文學的研究,奠定了基礎;而我們則又可以借助漢學家的中國研究,以新的視角反觀自己。

      從一個更為宏觀的視角來看,所謂的信息化時代和新媒體時代,本質上就是一個講故事的時代。人們會逐漸意識到,文學其實并非是在式微,而是在潛移默化地以其他方式產生越來越大的影響。翻看所有的新媒體上的文章,幾乎全部要通過“文學”的方式來傳播自己的核心內容。沒有故事的信息,只不過是一堆冰冷的數據和文字。講故事成了信息傳遞的基本模式,而如何講、如何講好中國故事,正是《人民文學》正刊和外文版所一直努力做的工作。但對正在發展的中國當代文學來說,這顯然不夠,中國文學的良性運轉和更好發展,以及明確它在世界文學中的地位,需要更多的作者、讀者和文學愛好者參與其中。

      我們需要讀什么樣的文學史

      塵封60年錢穆講授的《中國文學史》被整理出版 “歷史學家的偶然客串 非專業的文學研究”“在傳統的文學史當中,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時間:5月27日 地點:現代文學館

      被中國學術界尊之為“一代宗師”、“一位通儒”的錢穆先生曾多次講到,他最愛的是中國文學,然而其一生80多部著述,超過1700萬字,除《錢賓四先生全集》涉及較少純粹的文學內容篇幅外,卻沒有留下一部關于中國文學史的系統專著。如今,這一憾事以一種傳奇的方式得到彌補。由錢穆先生講授、其學生葉龍記錄整理的《中國文學史》塵封60年于最近出版,全書31章,從詩經一直講至明清章回小說。

      88歲高齡的《中國文學史》的記錄整理者、錢穆先生的學生葉龍,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教授馬勇,知名學者解璽璋,中國社會科學院青年學者楊早,出席了由書香中國·北京閱讀季和新華文軒北京出版中心·華夏盛軒圖書聯合舉辦的研討會,均有精彩發言,囿于版面,本版節選摘發。

      葉龍:聽得懂先生口音 《中國文學史》筆記沒有遺漏

      葉龍:我1953年到的錢穆先生辦的新亞書院,四年以后就畢業了。畢業之后,我留在書院,開始了兩年的研究生學習生活。這兩年錢先生繼續指導我的中國文學課程。

      我初次去書院時,他親自接待的我,小小的個兒,穿了一件長袍,很簡單的,很樸素的。錢先生是江蘇無錫人,他的普通話是無錫口音的,但是我全部可以懂,因為我是浙江人。我以前做過文字工作,所以我寫字很快,他講的我都用筆寫下來了,就是(現在這本)《中國文學史》。

      講課時他關心我們“懂不懂,聽懂沒有”,他問我們都聽到些什么,告訴我們最基本的才是最重要的。后來他請了一個助教,是一個比我們早四年畢業的學生,也是第一屆的學員,錢先生派助教看著我們。

      我做筆記極為仔細,能做到盡量不遺漏一個字。錢穆曾查閱學生筆記,兩次是由助教查看的,一次是自己查閱,均給了我高分。為什么我可以把筆記記得這么清楚這么詳細呢?是因為錢先生在講臺講課時,走過來走過去,走過去走過來,走過去講一句,走過來又講一句,講得很慢,但是我寫下的又很快(注:葉龍曾學過速記),所以就沒有漏的,都是他的原話。

      主持人:錢先生在香港辦新亞書院,是1949年到1967年,他1967年就移居到臺灣去了,后來您一直住在香港,之后您跟錢先生有來往嗎?

      葉龍:我們常常請他到香港新亞書院做交流和探討,也去臺灣看他,每年都會去。錢穆先生的孩子也常常過來看我,從臺灣到香港,大家聚在一起住幾天,所以我們一直有聯系,關系也很好。

      主持人:這本書出來以后,我聽到最多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在家里放了六十年筆記沒有整理,現在才拿出來去整理出版呢?

      葉龍:2014年7月到10月,《深圳商報》文化版對文學史講稿進行了連載,引發了海內外中國文學史家的激烈爭論。期間《深圳商報》還啟動“再提‘重寫文學史’”系列訪談,錢理群、洪子誠、李陀、莫礪鋒、黃子平、陳平原、王德威等近30位中國文學史大家,在五個月內連續不斷發言,一波又一波的爭論把中國文學史推到了普通讀者面前,后來出版方新華文學北京出版中心聯系到了我,出版事宜一拍即合。

      主持人:除了已經出版過的《中國文學史》講稿,您手邊還有哪些錢先生課程的講稿沒有整理完?

      葉龍:尚有一本文化史稿未整理,找出后可整理出版。

      主持人:錢先生對您在讀書方面的影響是什么?

      葉龍:他對我們影響是很大的。他教我們讀書要原原本本地看完一本后,再看另一本,讀每一本書都要寫筆記,這個筆記本留一半,用來寫跟材料有關的東西?傊,他就告訴我們,讀書要做筆記,而且每一本書都要堅持看完。

      陳平原:專業水準不高,但是一本有情懷的論辯之書

      錢穆的《中國文學史》不是一本專業著作,一定要認清楚這一點,要不然會偏的。這本書的專業水準不是很高,但它的好處是,它是一個課堂的實錄,讓我們理解大學的課堂里怎么來講中國文學。

      從專業的角度來講,我們知道,錢穆先生講得有不足之處,如何把課堂聲音轉化為專業著作,從這個角度入手來看這本書,就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下面就這個角度,我來談五個問題。

      第一,課堂講演為何要著述

      當前在中國,我們評判一個人學問的大小,總是通過其著述的多少來評判,但是在大學里念過書的人都知道,學問大的人不見得課講得好。很多課講得好的老師,其實沒有多少著述。從這個層面講,這樣的老師是很吃虧的。但是對于學生來說,課堂是必備的,聲音隨風飄逝了,文字受益終身。錢穆這本《中國文學史》正是這樣一部可以受益終身的著述。

      長期以來,我們關注這樣的著作,但是能流傳下來的卻不多。這些著作主要有五個特點,第一是名人,第二是好課,第三是聽得懂,第四是善于記錄,最后有出版社愿意把它推薦給讀者。完成這幾步以后,才有可能將課堂上的講稿送到讀者面前;剡^頭看,錢穆的《中國文學史》經過上述幾個步驟,用文字形式重現在半個世紀后的讀者面前,是值得推薦給讀者的。

      第二個問題,演講著書的三種境界

      第一種境界為當初的作者還在,把演講記錄稿做了修訂,最后成書。這種境界我們大體上把它等同于作品的著作,比如說周作人的《中國新文學的源流》等,這些書的特點是課堂講義記錄整理,作者修訂,這樣的書籍我們基本上等同于專業著作。

      第二種境界,作者來不及記錄整理,或來不及修訂,但是得到了作者本人的認可,或者是學術界的認可。比如1922年在上海關于中文博學的演講,最后幾個演講集,其中有章太炎的演講等,這些是被公認為不錯的文章。因此,我們可以看出,這些著述大體上能夠體現出中國的特點:由于來不及整理而由弟子、聽講者等整理而成。

      第三種就是記錄整理出版,比如鄭臨川記錄整理的聞一多的,我們認為有一些值得我們推敲的,但是學術界會用,只不過用的時候會打一個折扣。今天葉龍整理的《中國文學史》也是如此,學術界還沒有用,就是我們還不知道,多大程度體現了錢穆的學術判斷。

      第三個問題,從講演錄到文學史

      我們認為錢穆對中國文學的觀念,主要來源于他的《中國文學講演集》。那本集子是錢穆的私有資料,一輩子做了這樣一本書,收了16篇,先是在香港出,后來在臺灣出,隨后中國文學論壇又加了14篇,一共也就30篇,這本書就是《中國文學論叢》。序中錢穆說自己一輩子喜歡文學,然后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我有這些論文,作為學者是可以給大家作為補充的。

      其實他在《中國學術思想論叢》的卷一卷二卷三里,還有若干篇文章,《讀詩經》、《中國古代散文》、《從西周到戰國》等等。那些專業論文的水平,比今天的《中國文學講演集》、《中國文學論叢》和《中國文學史》都要好,因為那是專業性的,而講演集、論叢以及文學史,必須回到一個狀態:面對非專業的公眾來論述的時候,它所達到的水平。所以我想說,如果要讀這本《中國文學史》,要談它和錢穆的關系時,我們可以把前面兩本書,《中國文學講演集》、《中國文學論叢》以及我上述所說的文章等考慮進來,再來讀,就會比較準確。如果不是的話,只說這本書好和不好,并不準確。

      第四個問題,作者的學養和課堂要求

      作者的學養不多說,錢穆先生是學文學的,早年在鄉下教文學,之后自己做研究成為一個學者。在歷史學方面,他的專業成就也很高。我們不能為了宣傳這本書,來過分夸大專業成績,他的成績不在這個地方,如果過分夸大的話,中文系的老師會笑話。

      可以非常認真地說,諸位要是看過我們20年代一直到50年代的眾多的中國文學著作,你就知道錢穆在這方面其實是非專業的。我還可以說,他是因為課堂的需要寫作出來的書。我請大家知道,1955年新亞學院學生的水平不高,學生的水平決定了老師的講授。我們又知道,1950年在香港辦起了中文教授的學校,然后招了幾十個學生,那時的水平是可以想象的。他在中國文化傳承這方面有他的堅持,但在專業上,他就降低幾個等級。

      再說具體一點,請你記得,1955年的新亞書院中文系的課程安排,有關文學的,八個學分“大學國文”,六個學分的“中國文學史”,“歷代文選”六學分。你必須弄清楚這些,才知道為什么這么講。所以對《中國文學史》的判斷,是大的線索的梳理,而不是具體的文學作品的分析。換句話說老的中文系是兩個課程,一個是只講藝術,一個叫中國文學史,那是講線索的,這本書是講線索的。不然你們看到這本書一定會說,文學作品分析這么簡單,偶爾會有一個體系,講幾首詩,接下來是非常粗的線索。這是因為它有大學國文在后面,把這三組課程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大學的課堂。今天我們看到的這本《中國文學史》只是梳理一個大致線索。明白這一點,就能理解,是由于課程的要求導致他要這么寫這本書。

      現在我來說說它有什么好處。這本書的好處是,它是一本給外行人讀的文學史。

      因為不是所有人念文學專業將來是做文學史研究,更多是我們需要了解文學方面的知識,因此要了解這方面的知識,需要有著作來展現。

      錢穆先生在文學研究的方面其實造詣不夠,但是我特別關注他的性情與關懷。他是一個有關懷,有大關懷的學者,成為一個歷史的專家,不是錢穆的最高理想,錢穆的最高理想是通人。對通人有興趣的話,應該看看他的《現代中國學術論文》,里面分為了十二個類,哪有這樣的學者,把整個中國講進去,合起來二十萬字,在一個專業化的時代,敢逆潮流,講一大堆半懂不懂的話。

      但從專業角度來批評這本書是不對的,而是需要體會,在那樣一個大時代的潮流中,努力堅持自己的理念,希望通過講課來影響廣大公眾,讓大家讀古書,保持中國文化傳統和信念,是值得大家敬佩的。他在中國歷史研究里曾說過:“我希望我不是做純粹的學術研究,我說話是帶感情的,我經常是隨便空說,請你原諒,但我希望做一個中國人,我要堂堂正正做人,中國文化要堂堂正正地站起來!边@就是他的信念。

      最后一點我想說,《中國文學史》其實是一本論辯之書

      可以說它始終有一個假想敵,就是胡適之提倡的新文化運動。因為在民國年間,與胡適之、傅斯年這些主流學術人士相比,錢穆是很邊緣的學術人士。即便如此,他仍然能努力保持自己的文化理念,推崇中國傳統文化的價值,這種精神和這種趣味,都是值得我們關注的,所以我想說這是一本有情懷的論辯之書。

      馬勇:對于專業人才,這本《中國文學史》太私人化

      我在讀這本書的時候,注意到書中的很多說法。中國史學基本的價值觀是褒貶與敘事,另外中國史學從春秋開始就有價值差異和立場,錢先生在書中描述這樣一種意思:中國價值不是一個科學和中立的、純粹的價值觀,而是可以超越這些價值的。

      我讀了《中國文學史》這本書之后,只能談談我的一些感想。第一,這本書反映了中國學術的本來面目。歷史學家還是應該通文史的。今年正好是我畢業30年,30年來我沒讀過一本文學史,但是30年前我們讀書的時候,不僅看了集體編寫的《中國文學史》,還看了各種各樣的文學史,而且都下了功夫,比如散文史、詩歌史等,當時老師還訓練我們,要懂得中國經濟、政治、哲學、教育,當時要求我們一定要打下一個廣闊的基礎,再去做專題性的研究。

      今天僅僅以歷史學為例,完全把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打亂了。中國從古代到現代到當代,完全被一段一段切開了,所以不要說去寫,可能大家讀都覺得困難。因此,我對《中國文學史》是充分肯定的,可以看作是二十世紀以來最重要、最值得關注的一部作品。

      第二個意思,我很認同陳老師剛才講的這是一部論辯之書的說法。我認為,錢穆先生一直處在一種很委屈的狀態,在民國很長一段時間,錢穆先生很孤獨,也非常邊緣。通過閱讀這本書,我們可以感覺到,他在討論新文化運動時,即把矛頭指向了胡適之的運動。胡適當年講,白話文學是中國文學的正宗。當時我也很認同。讀了這本書,我認為錢穆先生講的可能也有道理,因為他講的是中國的文化,從文言文到白話轉變,從詩經從尚書一直走下來,這畢竟是涉及學術史領域,大可以比較去看。

      相對于專業人才講,這本《中國文學史》太私人化了,但是我認為錢穆先生確實在傳統的文學史當中,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認為這本書值得注意。

      第三個意思,我認為這本書給了我們很重要的啟發,即個人寫史,在中國學術史上的意義。1949年之后,我們一直寫史,我們讀的文學史幾乎都是集體撰寫的,個性化的東西越來越少。尤其是近兩年,我們做研究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同一本書中觀點打架、重復,重大事件遺漏等。從這些問題上看,我們應該鼓勵個人寫作。個人寫作可以寫得規模很小,但是在寫作過程當中會有一個整體性的思考。這本《中國文學史》就系統地表達了錢穆先生對中國文學史的整體看法。就是因為錢穆先生在那個時代的學者當中具有很大的閱讀量,所以他的寫作能保持自己的體系。

      第四,要將這本《中國文學史》放在二十世紀中國學術史的脈絡當中進行評價。二十世紀中國學術史,用今天當代學術思想看,相當一部分時間是非科學的狀態。中國的學術那時存在一種從傳統向西方接軌,和西方靠攏的轉折當中。在這種轉折過程中,中國的學術有丟棄的部分,有保留的部分,對西方的東西也有學習,有接納的部分。從錢穆幾部作品中,一方面可以看出他是繼承了傳統的內容;另外一方面,他在二十世紀這樣一種學術史的脈絡當中,竭力掙扎著要保持自己的個性。包括讀錢穆另外幾種書,都必須放到這個學術史背景當中來看。

      說到這本書,我認為葉龍先生還是為我們中國學術史做了一個很大的貢獻,錢穆先生為中國文學史的研究拓展了史料。比如我們國內研究歷代皇帝下的詔書時,從來沒有人能夠從文學層面去討論它。書中將儒家的一些重要作品放到文學史脈絡中做重點考察,也是從來沒有的。比如《詩經》當然會出現在文學史當中,但將《尚書》、《春秋》、《史記》放到文學史中去,是這位歷史學家心目中的文學的樣式。這為我們讀文學史,讀中國文學史,提供了一個不一樣的參照。同時,這對我們研究當代學術也很重要,我個人認為這本書是值得肯定和慢慢吸納的。

      整理/本報記者 張嘉 供圖/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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