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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在憂郁的目光中辨認歷史(柳青)

    http://www.rjjlock.com 2016年06月17日12:25 來源:文匯報 柳青
    索科洛夫拍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開場并非盧浮宮,第一個畫面是托爾斯泰的遺容,這個畫面注定索科洛夫面對“如何拍攝博物館”這個問題時,選擇了一條“沒有同類”的路徑!      (電影節供圖)  索科洛夫拍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開場并非盧浮宮,第一個畫面是托爾斯泰的遺容,這個畫面注定索科洛夫面對“如何拍攝博物館”這個問題時,選擇了一條“沒有同類”的路徑!      (電影節供圖)

      索科洛夫拍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開場并非盧浮宮,第一個畫面是托爾斯泰的遺容,這個畫面注定索科洛夫面對“如何拍攝博物館”這個問題時,選擇了一條“沒有同類”的路徑。懷斯曼拍 《國家美術館》,用鏡頭對一批藝術收藏品進行審視。荷根蒂克的 《新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是研究美術館的內部運作機制。索科洛夫的思路沒有那么明確,但野心又更大。

      電影開始于對巴黎全景的俯瞰,鏡頭迎向巴黎老城低矮起伏的天際線,俯沖著進入狹窄街巷,然后穿越厚重的大門,看到盧浮宮里的肖像畫,扭曲的畫面如波紋流動的水面,那些曾經叱咤風云而現在少有人知的角色們,他們的眼睛、他們的凝視被固定在畫布上。肖像畫的地位在歐洲藝術史上的地位舉足輕重,它們關乎整個歐洲社會關系網的維持和階層判定。不了解肖像畫的興替,不足以談歐洲文明的演變。索科洛夫也在旁白里說出,肖像畫是一種自省的載體,它的重要性遠遠超越了任何一個入畫的單一個體。特寫鏡頭巡視著畫布上的一雙雙眼睛,油畫原本不是一種“牢固”的載體,但這些眼神里寫滿創作者對“永恒”的渴望。在本雅明的《德意志悲劇的起源》 里,他寫到巴洛克藝術中這種特有的“凝視”:“他們在自然光中看見稍縱即逝的恒定規律,這個時代憂郁的目光在其中辨認出歷史!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 不是常規的紀錄片,雖然它也不是劇情片。隨著對盧浮宮的巡禮展開,時間回溯到1940年,索科洛夫讓兩個演員扮演了真實的人物,一個是德軍入侵巴黎后,當時的盧浮宮博物館館長雅克·若雅爾,另一個是負責接收盧浮宮的納粹軍官弗朗茲·梅特涅,他是貴族后裔,有伯爵頭銜,在納粹政府里主管博物館收藏,戰后成為歷史學者,這是后話。索科洛夫部分地搬演了歷史片段,不時出現的打板場記又不斷提醒觀眾這是演出,在史實和重構之間不斷切換。主線則是明確的:維希政府在南方成立,巴黎被“接管”,免于炮火摧殘,在那樣怪異且恐怖的“和平”中,本該處于兩個陣營的梅特涅和若雅爾,締結了奇特的聯盟,他們捍衛了博物館內部的秩序,讓藏品免遭第三帝國的官方洗劫。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 首映是在去年的威尼斯電影節,它本來可以趕上在戛納首映,但戛納電影節組委會乃至整個法國輿論拒絕這部電影。影片里引用的一部分歷史資料片段,比如德軍在巴黎的閱兵,這些畫面至今在法國是被禁映的,因為觸及這個國家最深重的恥辱。直到今天,貝當元帥在法國仍然是一個“不可說的名字”,關于維希政府的資料在法國圖書館里,是不公開的。

      索科洛夫的電影不僅揭開法國人選擇集體失憶的瘡疤,更呈現了一個尖銳的歷史角度。當畫面上出現德占時期巴黎在暴風漩渦里詭異的平靜,旁白響起長長的一段詰問:“市場上再次出現了滯銷品,它可能價值連城,也可能一文不值。但它的價格,永遠是由買方決定的。你猜得到嗎? 是和平,和平而已。和平總是可以用金錢買到。巴黎,有數以百計的博物館、圖書館、劇院、畫廊、學校、科技、手藝和習俗。你會為了原則和政治口號拋棄這一切嗎?”

      “法國啊法國,你是多么幸運,你的姐妹國家,德國,承認了你生存的權利!卑l出這樣的感嘆后,索科洛夫把畫面轉向另一個國度,同一個時期的俄羅斯,白雪、荒原、廢土、尸體,以及,被洗劫的冬宮。俄羅斯和法國在戰爭中不同的境況,當然和官方層面的決策相關,但索科洛夫也從一個似乎政治不正確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為什么那么多城市在德軍的大轟炸下成為廢墟,為什么俄羅斯的西線被蹂躪,唯獨法國,唯獨巴黎,幾乎是“安穩”地逃過了劫難。

      按照亨廷頓在 《文明的沖突》 里的提法,歐洲文化的邊界在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國,再往東就是“他者”。索科洛夫拍 《德軍占領的盧浮宮》,顯然有著地緣政治和文化的雙重敏感。片名本身就是一個清晰的隱喻,原文francofonia,這個單詞直譯是法語圈,后面還跟了個副題:歐洲的挽歌。電影里,梅特涅和若雅爾第一次見面時問他:講德語嗎? 若雅爾看似頹唐地回了一句:“不,我太法國了!碧▏,太驕傲了。接著,導演“順水推舟”地引出了梅特涅的家族背景,貴族家的孩子,都是要精通法語的。之后,他們都用法語交流。德國軍官說一口堪比母語的法語。德國士兵到巴黎后,仿佛接受教化一樣聽起法語歌,不思鄉音。語言仍是表象,語言背后是一個龐大的、用時間沉淀的文化帝國!斑@博物館的價值遠超過整個法國。誰會想要沒有盧浮宮的法國呢?”就像這句旁白所揭示的,法國只是一個地緣意義的名詞,而盧浮宮和法語則牽著歐洲文化的血脈根系,如果盧浮宮毀了,歐洲也就完了。一部分的德國軍官在巴黎作出的個人抉擇如果談得上高貴和文明,本質上,這是面對文化的屈服,是靈魂深處對文化的認同。

      電影里,若雅爾站在達·芬奇的《施洗者圣約翰》 前,喃喃自問:“為什么要為這個政府工作?”畫面上的約翰不語,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手指上蒼。站在約翰目光下的若雅爾自我回應:“我懂了,我懂了!

      導演沒有明確地告訴我們,若雅爾在黑暗的屈辱中懂了什么,他的本意也絕不是為曖昧的歷史翻篇洗白。他在整部電影里不時穿插著托爾斯泰的照片,托爾斯泰曾對拿破侖入侵俄羅斯的戰爭作出經典刻畫,他對人性道德的剖析也超越同時期的任何歐洲作家。戰爭和文化,劫掠和沉默,脆弱和穩固,短暫和永恒,這些在盧浮宮里嗚咽的主題,回旋著都將歸于人類。漫步在盧浮宮里,我們看到的不單純是被重現的歷史,更是藝術對歷史的見證,是人性對歷史的轉化。黑暗的時代重復地上演,但動蕩的硝煙散去,只有文明長久地存在下去,而人性真正的危機在于喪失精神方向后的無所適從。

      拿破侖的鬼魂在盧浮宮里說出:“用整個宇宙詮釋一件藝術品,然而一場戰爭就能決定它的歸宿!边@個細節是在揶揄征服者。法國軍隊能夠搶來公元前18世紀亞述人的巨型雕像,但沒有一個統治者能占有它,沒有任何一種權力能占有藝術,甚至,博物館也不能占有什么,它只是個驛站,它平靜漠然地存在于歷史的大風大浪中,允許人們捫心自問:看著前人的眼睛,我將成為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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